瞧著周邊士卒毫無鬥志的模樣,薛萬均同謝叔方對視一眼,當即拍馬轉身便朝終南山而逃。
馮立閉了閉眸子:「拼殺至此,已足報太子恩德!」
話落他同樣順著薛謝二人的腳步落荒而逃,如今這三個領頭的人不在,這剩下的士卒當即就亂了起來,想要解決也不過就是時間罷了。
瞧著城門口這混亂的一幕,本就在宮牆城樓之上的長孫嘉卉皺了皺眉,她走近尉遲敬德:「二郎可好?」
「還有尉遲將軍,這再混戰下去,只怕雙方都會有不必要的損失,還望將軍儘快入宮向陛下討要手敕,安撫人心。」
尉遲敬德下意識將手中的人頭往自己身後挪了挪,他笑著看向長孫嘉卉:「王妃放心,大王一切都好。」
「王妃的話大王也是早便考慮到了的,臣來此處就是為了幫守著玄武門的將領的一把的。」
長孫嘉卉察覺到了尉遲敬德的動作,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那便好。」
這尉遲敬德自從降唐以來便沒有受過李淵一分一毫的恩惠,不僅如此當初尉遲敬德還在宋金剛手下時,若不是他機敏便真的要因為李淵的密敕而喪命,在降唐後他也被李淵下了獄,要不是李世民力保,只怕他還是會喪了命的。
綜上來講,尉遲敬德便是恐嚇李淵的最佳人選了,尤其是他此刻的甲冑上還沾滿了鮮血,只怕是登上了皇位後便再也沒見過血的李淵會嚇得不清吧?
思及此長孫嘉卉輕笑一聲:「麻煩將軍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辰時四刻,東海。
李淵只覺得煎熬極了,李世民實在是選了一個好地方,這東海地處偏僻,自從登了船後,除了身邊宰相的呼吸聲和士卒甲冑的摩擦聲,就是窸窣的鳴蟲聲,實在是讓人心煩。
都好幾個時辰過去了,這李世民怎麼還不派人來過問一下他這個皇帝。
李淵心煩意亂,他盯著對面同宇文士及不知道在耳語什麼的長孫無忌,心中卻已經是在不斷演練了等李世民的人來了後他該說些什麼了。
也不知道李世民要做到哪一步,是單純將所有的過錯推到李建成與李元吉身上還是打算更進一步……
想著李淵的身子緊了緊,他下意識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他一抬頭卻是當即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