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突厥……朕還沒有計較此人當初消極抵抗放任突厥南下之事,既然主動撞了上來,倒是不要怪朕心狠了。」
「吩咐下去,讓長孫無忌與尉遲敬德領兵前往鎮壓!」
一個連身邊副將都懷了二心的人,跳梁小丑不足為懼。
話落李世民一揮手:「年關將至,今年的宮宴可要好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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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雖然李淵早便成了消息不靈通的上皇,但是大軍開動這樣大的事情裴寂又不是瞎子,他自然是能知道的,所以他收到消息後便入了宮將此事稟告給李淵。
李淵身側正為他倒著酒的尹德妃的手一頓,但是她很快便收斂住了情緒,沒有叫李淵發覺絲毫的不對勁。
李淵只是不得勁地抬起眼皮子瞧了裴寂一眼:「哦?李世民都登基多久了,現在才想起來我這個上皇要來勤王了?」
裴寂頗有些尷尬,他該如何對李淵說這李藝根本就不是打著復辟李淵帝位的名號起兵的啊,純純就是因為他自己先前得罪李世民太多,不安之下才決定拼死一搏的,從頭到尾都跟李淵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裴寂聰慧地沒有提及這一點,若是叫李淵知道他這個皇帝被推翻後地方上是真真切切的風平浪靜,只怕會叫李淵遷怒於他。
李淵沒有察覺裴寂的小心思,他只是揮了揮手:「有什麼用,事已成定局,這李藝難不成還打得過李世民?」
一個地方上的將軍有什麼用?
思及此李淵的眸子暗了暗,禁軍……他在六月四日事中輸得那麼快,就是因為本該是保護他的禁軍倒戈了,若是宮中和地方上里外聯合,他才能有一絲機會。
想著李淵不難煩地拿過酒杯:「退下吧。」
眼瞅著裴寂退下的背影,尹德妃的一顆心簡直是要提到了嗓子眼,她雖然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是想著這幾日尹阿鼠所言的接觸劉德裕之事,向來比不得張婕妤聰慧的她居然莫名生出了直覺。
她垂著眸子,努力平復自己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害怕的雙手,她死死握著衣裙,她知道只要說出了口邁出了那一步便沒有迴旋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