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太過低級了些。」
說著李秀寧眯了眯眸子,眉眼凜冽:「而且……拋下?」
「怎麼,你是在為我打抱不平?」
「我怎麼不知道這些?我也不需要你來替我說慘。」
李秀寧揚揚下頜,一拽韁繩,此刻的她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璀璨奪目意氣風發,幾乎是吸引了在場所有士卒的目光。
李秀寧哼笑一聲,眸中滿是肆意張揚的颯爽:「我就是主動留下來的。」
「因為我篤定我在關內就是能拉起一支隊伍來接應上皇,我李秀寧也能做一柄直插長安心臟的利刃!」
梁師都被堵得說不上話來。
李淵怎麼就這般好命,生出來這樣一對兒女,瞧著李秀寧身後被鼓動了士氣的士卒,他絕望地閉了閉眸子。
回憶到此處截然而止,營帳的門被猛然掀開,李秀寧一愣抬眸就對上了柴紹又無奈又氣急的目光。
李秀寧心頭一跳當即起身:「不應該啊,前線應當是不會有錯的,這般著急莫不是後頭出了事?」
柴紹咬牙:「近日來京師關內有些地方不是蝗災蔓延嗎?陛下為了以示決心,他、他生吃了蝗蟲!」
李秀寧呼吸一滯,她快步走到柴紹身前一把握緊柴紹的胳膊:「他瘋了不成嗎?!」
「如今都是一國之主了,怎麼還是這樣肆意行事!底下的大臣呢,他們領著俸祿都啞巴了不成嗎?!」
「朝廷養著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柴紹苦笑一聲:「陛下的脾性你我都知曉……他真正決定要做的事情誰能勸得住?」
李秀寧簡直是被氣到心口疼,這個弟弟從小就有主見得很,往常她都是相當欣慰的,可如今這個主見可真的是太過了!
李秀寧雙手顫著,她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努力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身子如何?沒有出事吧?」
說到此處李秀寧不自覺喃喃:「螞蚱爺、蝗神……雖然這些視蝗蟲為神蟲不能胡亂捕殺的言論雖然早就被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見,可民間百姓的信仰又豈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的。」
柴紹尾音微顫:「目前還不知曉,長安傳來的信還要過幾日才能到。」
「神蟲……不能打,越打越多,不能吃,誰吃誰得病。」
「這是民間的俗語,蝗蟲降臨乃是上天震怒,天命……縱然陛下不信這些可是……」
李秀寧深吸口氣鼻尖有些酸意:「那日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信中可有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