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陛下瞧你鬱鬱寡歡又是當眾落了淚,這不是提出要給你撥塊地叫你去打獵鬆快鬆快嗎?」
提起這個, 頡利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了,甚至因為一時控不住情緒居然又落了淚下來。
杜懷信一驚慌忙左右看看:「我說你好歹是個七尺男兒,我又沒說什麼,你在我面前哭做什麼,要我說你要哭還不如去陛下跟前哭,指不定陛下又心軟了呢?」
頡利冷笑一聲:「他這是什麼意思?瞧我不爽快了就給塊地,怎麼,他這是在拿我做寵物來養嗎?」
「瞧著他養的小寵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發發善心來逗弄逗弄?」
「這簡直是……簡直是……!」
簡直了半晌沒簡直出個什麼,倒是頡利的面龐氣得漲紅一片,他抬手恨恨抹去眼角濕潤轉頭不再看杜懷信,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杜懷信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原來在頡利心中他居然是李世民閒暇無聊養的一個小寵嗎?這般的自我定位屬實叫他驚詫。
「這……要我說,陛下分明是將你看做了小輩,你不必如此自辱。」
「小輩?」
本不欲與杜懷信再糾纏的頡利深吸口氣:「所以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講,你覺得我與他之間是父慈子孝?」
「杜懷信,我今日才發覺你這張嘴居然這般歹毒!」
杜懷信頗為不自在開口:「我倒是覺得做陛下的小輩沒什麼不好的,能得陛下庇佑,這日子不也挺舒爽的嗎?何苦在意什麼名分。」
頡利險些被氣了個仰倒,他一轉身腳步不停。
「等等,你去做什麼?」
頡利沒好氣回道:「獵兔子去!他不是想看嗎?一個小寵去逗主家開心去了!」
盯著頡利的背影,杜懷信心緒複雜,他看得出來這人經過這幾年倒是真切臣服於李世民,只是……
他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來頡利心中居然是這麼想的,這腦補的都是些什麼啊,難怪氣色一日比一日難看,這就不奇怪了。
「杜子諾。」
軟軟呼呼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杜懷信登時閉了閉眸子生無可戀地轉身半蹲下來:「雉奴怎麼出來了?」
「還有你,不是跟著太子嗎?怎麼如今跑到了大王身邊?」
杜懷信一面說著一面沖自己不過六七歲左右的兒子招了招手,看著杜時勝手中小巧精緻的象牙笏板,杜懷信頭疼不已恨鐵不成鋼:「人家的一個小玩意就能將你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