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九兄心眼還是這樣多,分明只有十二歲, 但此刻的晉陽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好笑地晃晃腦袋:「聽說是阿兄和那個劉洎打了個賭,也不知道賭了什麼, 也是稀奇,阿兄居然輸了,阿耶的飛白就是賭注。」
上回李治出宮玩沒有帶上她,如今她才不會幫著李治瞞著阿耶呢。
「就是那個上回為了阿耶的真跡恬不知恥當著眾臣的面爬了阿耶御床的劉三水?」
兩道咳嗽聲同時響起,李世民磨磨牙「警告」晉陽不許當面笑出來:「劉三水?這種古怪的名號怕不是杜懷信取的,這樁事不會也是他告訴你的吧?」
還有爬?
該死的杜懷信到底都對他這個乖巧的小女兒說了些什麼混帳話啊!
衡山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將杜懷信給出賣了,她歪著頭似是在回憶:「可是……杜懷信還同我講了好些八卦,那個劉三水和馬周志同道合都喜歡漂亮的郎君,特別是劉三水,聽說還有人打算彈劾他狎玩……」
李世民額角青筋鼓起一把捏住了還打算不停叭叭的衡山的嘴,心中狠狠給杜懷信記了一筆。
「莫要聽那個傢伙胡言亂語,以後少跟他玩知道了嗎?」
好好的一樁君臣軼事怎麼在杜懷信口裡就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
李世民簡直能想到杜懷信笑眯眯又嘖嘖稱奇跟人講八卦的模樣,還是政務太少了,回頭就把玄齡手頭上的事情分一些給他。
李世民深吸口氣,給他懷中那個懶得動彈心安理得接受自己服侍的衡山給擺正了姿勢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將她整個人攏在懷中,一雙帶著繭子的手包裹住小衡山的,思忖片刻寫了首詩上去。
仗著衡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雖然面上掛著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緊不慢好似帶上了不滿:「將你阿耶做賭,實在該罰,還有你這個同犯,今日的甜糕便不許吃了。」
衡山當下垮了臉,眼淚說流就流,啪嗒啪嗒落到李世民的手背上。
這哭泣的本事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最後一字落下,李世民好笑地將衡山給翻轉過來,果不其然,淚流得歡,唇還是揚起的。
晉陽不忍再看自己小妹這個拙劣的演技,她只是覺得奇怪,有她和九兄這二人天天在衡山面前晃悠,如何還會教出這樣一個心眼子都沒有的小妹?看來日後還是得多多護著她一些,省得叫外人欺負了去。
「你這做戲好歹也做個全套吧,這不是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