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叢林中跋涉,突然聽見有些不尋常的響動。天衍筆從樹叢間冒出半個小腦袋,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那是兩頭巨大的猛獁象,尖銳的獠牙看起來無比猙獰。猛獁象旁邊是一隊裝扮看起來很……很保守的人類,手裡都拿著武器,看起來像是一支軍隊,正在向著魔多的黑門方向行軍。
居然是哈拉德林人。
中土大陸上有很多不同勢力的人類,有的堅持對抗索倫,而有的則是投靠了索倫,哈拉德林人就是投靠了索倫的一支人類勢力。
天衍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做出了決定。
他背著沈晏舟向著哈拉德林人走了過去。哈拉德林人很快發現了天衍筆和沈晏舟,他們持著武器走了過來。天衍筆抬起眼睛,一個淺淺的“惑”字在他的瞳孔里浮出,那些哈拉德林人看見天衍筆的眼睛後神色出現了一絲恍惚。
“請幫我照顧好他。”天衍筆說道,把他背著的沈晏舟交給了哈拉德林人。“他生病了,需要一些藥物治療。”
被符咒影響了的哈拉德林人愣愣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沈晏舟。
天衍筆化作一團光芒,變回了一支筆的形態回到了沈晏舟的懷裡。
“真是的,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一點力量又沒了,等我下次醒過來再找你算帳。”天衍筆嘟囔著,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哈拉德林人收到符咒的控制,滿腦子都想著治好沈晏舟,這個指令的優先級甚至超過了行軍黑門,他們把行軍配備的各種草藥都用上了。看到沈晏舟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了,他們才消停,一邊緩慢行軍一邊派人看著沈晏舟,以防他又出什麼問題。
不過,事情可沒有那麼順利。
這裡已經是剛鐸的領地,哈拉德林人是為了去魔多和索倫的半獸人大軍匯合,但是剛鐸的人類軍隊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讓這些索倫的爪牙通過自己的領地。所以剛鐸的將軍法拉墨早已經派遣了軍隊守在峽谷里,準備將哈拉德林人來個前後夾擊、一舉殲滅。
所以當哈拉德林人進入峽谷後,突然衝出的騎兵和響起的喊殺聲讓他們措手不及,很快就被剛鐸的騎兵給擊潰了。即使這樣他們也沒忘記天衍筆給他們的命令,好好的保護著依然在昏睡著的沈晏舟。
沈晏舟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身邊喊殺聲震天,幾個穿著很像恐怖分子的人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拼死不讓另一支打扮看起來就很像正派的軍隊接近自己。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似乎是自己生病了,昏倒了,然後一覺醒來就深陷戰爭中?
難不成是病死了,然後又穿越了?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頭也不像昏倒前那麼疼痛了,倒是膝蓋疼得厲害,一低頭發現褲子都被磨破了,膝蓋也被磨得慘不忍睹,雖然已經被上了藥妥善包紮了,但還是能看出傷的不算輕。
沈晏舟:???發生了什麼?
擋在他前面的哈拉德林人終於被剛鐸的軍隊干翻了,剛鐸的法拉墨將軍走上前來,想要看看這群哈拉德林人拼命保護的到底是個什麼寶貝,然後他就看見坐在木質小推車上一臉迷茫的沈晏舟。
“……”大眼瞪小眼,空氣突然安靜。
沈晏舟大病未愈,此刻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臉色蒼白,但那種卓然的氣質和驚人的美貌卻絲毫沒有因為他的病容而消減半分,反而更多了幾分病弱的美感。
法拉墨聽見自己身後有個士兵手中的劍落到了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士兵說道:“把他帶走。”
一朝醒來淪為階下囚,沈晏舟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由不得他反應,一群剛鐸的士兵就已經戒備地看住了他,就差拿個鏈子把他拴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