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沈晏舟歉意地笑著。
“你看到襲擊你的人……或者怪物的模樣了嗎?”鄧布利多問道。
“可能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我想我應該是被偷襲的。”沈晏舟說道。“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看到了一雙瑩黃色的眼睛,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但我總感覺這件事情可能是人為指使的,霍格沃茨好好的怎麼會有怪物呢?”
“瑩黃色眼睛?”鄧布利多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我也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據我所知霍格沃茨校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惡劣的事情。”
“……抱歉,我沒能看到更多相關的線索。”沈晏舟說道,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傷和自責。“而且沃倫小姐她……是我沒能保護好她。”
“別太自責了,晏舟。”鄧布利多說道,他念沈晏舟的名時發音十分準確。“來自暗處的敵人畢竟防不勝防。”
“我一定要把兇手揪出來。”沈晏舟於自責中罕見的憤怒了,他雖然平日裡對周圍人漠不關心,但他會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他絕不容忍隨意剝奪他人性命的謀殺。“我們與野獸的區別就在於理性和道德,謀殺者不配為人。”
……
探望時間結束,鄧布利多向沈晏舟告別後,向著門口走去,在門外看見了他不是很想看見的人——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了自己和沈晏舟的談話。
湯姆看見他,只是禮貌的喊了一句教授,就露出一副不想再有過度交流的樣子。
鄧布利多想著自己也有別的事情要忙,也沒管湯姆,便也匆匆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湯姆走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正在一刀一刀削蘋果的沈晏舟。
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他突然想起兩天前,他遠遠地注意到蛇怪無意間攻擊了沈晏舟的時候,那種眼睜睜看著他倒了下去卻無法阻止時的……絕望。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置身冰窖,大腦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後悔讓蛇怪出來殺人。他什麼也來不及想,本能驅動著他衝上前救下了這個可能目擊了蛇怪的人。
還好,他沒有死。即使看到了蛇怪的眼睛,他也沒有死。他一直都是這樣,獨特、強大到不合常理。
只是如果他活下來,那恐怕蛇怪就要暴露了。
他也同時想起了當他剛來到病房門前,恰好聽見沈晏舟所說的話:
“我們與野獸的區別就在於理性和道德,謀殺者不配為人。”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漆黑的眸子裡紅光若隱若現。
理智告訴他,這個人應該要被殺掉、或者被一忘皆空,他目擊了蛇怪,而且他不可能會認同自己,只要他的記憶存在,能夠上法庭做證,確認了蛇怪是兇手,那麼會蛇語的自己肯定會被連帶懷疑。鄧布利多知道自己是個蛇佬腔,老蜜蜂總是什麼都知道。
但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
他太強大了,如果自己要殺掉他,一擊沒有得手怎麼辦?如果要對他施展遺忘咒,無效怎麼辦?刪除了錯誤的記憶怎麼辦?他始終只是個五年級的學生,魔力不夠被反制了怎麼辦?
理性的聲音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是個巨大的威脅。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拼命阻止他。
見沈晏舟沉迷削蘋果,沒有注意到他到來,他舉起魔杖,施展了一個魔法,沈晏舟手中的蘋果皮自己脫落了,沒有浪費一丁點蘋果果肉。
沈晏舟這才注意到湯姆已經進了病房,他笑道:“很漂亮的分離咒!”
湯姆啥也沒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就在沈晏舟的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