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還算強大的變種人——對,這時候他們和大洋彼岸一樣,還被稱作變種人——在梅瑜的手下就像是不堪一擊的豆腐一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做這件事的順手。
難道說,他上輩子還是什麼殺人如麻、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梅瑜一邊自我解嘲著,一邊有條不紊地掃乾淨所有後續小尾巴,拍拍屁股回了家。
家裡還有一個小小一丁點就學會了擔憂的小傢伙,還有他剛失去了丈夫的母親,他不能再讓他們失去一個哥哥、一個兒子。
梅瑜在回到家,抱起軟軟的小妹妹的時候,越發堅定了心中那個模糊的想法。
他要掌握這個國家、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非凡力量。
如果後世的史學家知道,梅瑜的想法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轉變的話,那個引發了一場微不足道、死了不過一個人的車禍的變種人的大名大約會永久流傳吧!
瞅瞅他,造了多大的孽啊!
不過,當梅瑜開始掌握力量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隱藏起自家家人的資料,是以,這一段歷史也就成了永久的謎。
這種另類的其實很中二的想法聽上去有點瘋狂,梅瑜從沒有跟任何一人說過。
但是,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在他眼裡,他只要制定好計劃,然後一步步穩穩噹噹地走下去,總有一天他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在整個過程中,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危機,但是他沒有半點動搖。就像後世的傳說中,這個名為初代局長讀作大魔王的暴君從沒質疑過自己也從未允許他人質疑。
幸好他一直是對的,後世的史學家這麼慶幸著。
然而這個被後世譽為非凡時代的開創者的傢伙,在他十五歲的時候還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制定初步計劃。比如,怎麼成功地和平地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接觸到這個國家被隱藏起來的另一面。
“哥哥。”正當他一手托腮,一手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時候,一個甜軟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索初飯了。”話語中還帶著可愛的口齒不清。
梅瑜不動聲色地扣下桌面上的計劃表,放下筆起身緊走兩步抱起怯生生地從門背後探出一個頭的小米,托在胳膊上,擼著她小小的脊背,慢慢地逗她說話:“媽媽燒了什麼好吃的呀?”
這是梅瑜印象中,最後一次抱起自己的妹妹。
第二天,一點點張開網的梅瑜順順利利地被有關部門給發現了,他在梅夫人和小米的目送下,跟著政府人員離開了家,沒有回頭。
只是換了一個學校,那時候梅瑜這麼對自己說。
在後世人的眼中,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紀,但也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好時代。
而梅瑜就是其中最閃亮、最不可動搖的一顆恆星。
這時候的特殊學院才在某一個領導的授意下開辦,甚至連像樣的老師都湊不齊。學生因為他們本身的特殊性卻很不好管,不客氣的說,在這裡工作的話沒兩把刷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學院是軍管的。
對梅瑜來說,踏進這座學院的第一步,他甚至覺得聽見了自己沉寂了十五年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從那一刻,他才真正覺得,普通人的生活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