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
那不就是了,如今天下还未大统,各国国君礼贤下士,四处招纳人才,都在为逐鹿中原做准备。你秦王倒好,还毁掉。
秦棠景撇了撇嘴,不能为我己用要来又有何用?别人敬重,她自然也会敬重,但另投他处与她为敌的,先下手为强。
她拍拍秦九凤的背,小皇叔放心,楚王还会找你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直觉告诉我的。
哪次直觉是准的,秦九凤剐了她一眼,没个好气,出岔子了,跟你说件事,刚得到新消息,宋国也来了使者。
秦棠景并不意外,方才侍从也传来了密报。
仔细一想,我推测楚王反复犹豫大抵和宋国有关,毕竟宋国也是强国,而楚宋两国近些年时常和亲,楚宋国君的关系很亲密。
你的意思,宋国来给楚国撑腰了?
秦九凤嘶了声:保不准。
宋国是中原地区一大强国,与我们大秦旗鼓相当,这时候来楚国想干什么?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合起折扇放在桌上。
谁知道想干什么,想知道明晚入宫参加宋人接风洗尘宴,一见便知。
秦棠景转转眼珠,我比较好奇这位三皇子。
柔弱无权的三皇子,有什么好奇的。
听说他长得玉树临风,是为宋国第一美男子,比起小皇叔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九凤一听不客气揪她脸,你还拿小皇叔比了?
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小皇叔揪得并不疼,秦棠景配合般嬉笑着求饶,小皇叔更俊美些,天下无双,绝代风华!
秦九凤笑骂:算你识相。
再看看她的花枝招展装扮,还是一身娇艳红衣,折扇也拿在手里摇啊摇,明显要出门。
你这是去哪儿?
秦棠景扬扬手,浅蓝一闪,空中竟散着一股余香。
给长公主送帕子去。
得了,被色迷住了眼睛。秦九凤摇摇头唏嘘,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
秦棠景推她肩一下,眯起眼睛笑时像极了慵懒狐狸,小皇叔,孤王爱江山也爱美人。
好啊,回宫给你纳一个美王夫,生一堆胖娃娃
小皇叔!
话一半人就已经跑远了。
小皇叔还有事,你自己寻长公主去吧。
一路歇下,一路又起。
得了宫内回音,长公主应允入宫觐见。
秦棠景带了那块手帕子以及几个侍卫入宫,不过还没走多远,一出街头便碰到倒霉事。
也不知今日什么情况,身边走了一波马车,陆陆续续又来几队马车入城,秦棠景本来骑马走得好好的,各不相干,不料后头骚动,突然有人大喊:小心!
秦棠景回头一看,后方一辆马车向这横冲直撞而来,马夫惊慌失措喊着马儿受惊了速速让开,但手无寸铁的百姓哪里躲得过,好几个无辜的被马撞到在地,直冲她来!
出门不利。秦棠景嘀咕一句拽缰绳避让。
谁知旁的忽然一声孩童啼哭,惊得她再次回头,那孩童竟站在街中被吓哭住了!
来不及细想,秦棠景矫健飞身落地,抱起孩童滚到一边,眼见百姓四处惊慌逃窜,马车往前冲去,她面色凝重,寻到机会迅速飞身夺马,一把抢过马夫手里的缰绳,几下控制受惊暴动的马逼停街边。
侍卫见状立刻上前,接过缰绳抚摸马头。
主上,您没事吧?
无碍。
秦棠景跳下马,嚯了一声,些许惊讶,因为这辆马车帘子上,印有眼熟之物。
宋国皇家标志。
马夫惊魂甫定,望见一姑娘驯服的,颤着腿下来道谢,那孩童生母也感激涕零。
侍卫牵了马过来,不消半刻,一辆马车从中间位置向前驰来,马夫忙叫道:
姑娘,我家主子来了!
车里无人出来,秦棠景也并未停下蹬上了马背,斜着眼睨看那辆低调奢华的皇家御车。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轿子只传来温润嗓音,并不见其人,姑娘贵姓?
车外之音懒洋洋:免贵姓仙,你叫我仙女就好了。
听了大伙儿忍不住发笑,车内似乎也隐隐低笑了一声,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来掀起帘子,马夫不迭凑近道:
主子,她走了。
帘子掉落,入宫。
第11章 女帝和长公主
秋风扫落叶,情景萧瑟,立在亭中的人影更显单薄。
只是喝口茶的功夫,身后传来耳熟的爽朗笑声:
长公主,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人未至声踏来,楚怀珉转身。
来人一身华衣锦袍,虽纤瘦却挺拔,她面如冠玉,唇角弯弯,少了阴柔稚气,更显皇家气度,比三年前分别那时多了份稳重。
两人各自打量一阵,故人相视而笑。
别来无恙,三皇子可安好?
宽心,能吃能睡,一切安好。
宋容一笑走来,笑容干净,不像是个被困在深宫争斗的皇子,想必这些年过得不难。
你呢,可还好?
楚怀珉点头,引她入座,舟车劳顿,怎得不先歇歇?
不歇了,我宋容来楚国的第一件要事,当然先来看看你,见你没事才能放心。几口凉茶入腹,消了几分热,旁一阵风卷着灼气吹来,没坐一会宋容抬衣袖擦了擦额头,不过你们楚国比宋国热得很,这都秋天了还这么热呢。
楚怀珉望望天,淡淡一笑:再过几日,就该变天了。
是么?
宋容半信半疑抬头,这烈日炎炎哪像变天的样子,明知话中有话,也就附和了句:变了也好,百姓做农活时也不用遭罪。
三皇子能想到百姓疾苦,将来一定是个明君。
宋容脸色微变,忙纠正,你这话说不得,要是被我家皇兄的人听见了。她向前伸长脖子,做出咔擦一声抹脖子的利落动作。
楚怀珉唇边淡笑,随后命人端来几盆冰块消暑,侍女拿扇子一挥,冰凉气息席卷,清凉入人心。
你向来无心王位,宋王也待你如胞兄弟,怎会因为几句话就将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容接过话茬,无奈叹了口气,皇兄性子多疑,再加上刚登基不久,新朝堂尚且不稳,我在王宫如履薄冰,就怕行差踏错陷入万劫不复。
宋容从盆中捡了块冰块,手掌拢起来捂住,却冷得一哆嗦,又忙不迭扔下。
身在王宫太多不得已,楚怀珉深有同感,再悦耳的安慰言语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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