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側頭:「紅鸞……幫?」
紅鸞星君坦然:「對呀,小白白說我們以後呢,就偽裝成一個宗門的樣子,不能被別人發現星君的身份,所以要想一個名字,此地是紅鸞星,我是紅鸞星君,我們門派自然是要叫紅鸞的。」
「不過我覺得就叫紅鸞也不行,若是誰出去說『我是紅鸞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開了三宮六院,實在不好,所以還得加上點什麼,我特意調查過的,人間都有什麼『青龍幫』,我們叫『紅鸞幫』正好!」
語罷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嚮慕深,似乎等待著誇獎。
慕深努力組織言道:「『幫』有些粗獷了,江湖氣太重,與我們紅鸞星的仙氣縹緲不是很相稱。」
紅鸞星君不解:「可我們紅鸞星又不是神仙居所,要的什麼仙氣?」
慕深無言一對,便不與她分說,直接建議道:「不若叫『紅鸞司』?凡間也有『儀鸞司』,更為相配一些。」
紅鸞星君眼睛一亮,撫掌道:「徒弟果然聰穎,為師覺得甚好!」
這事便就這麼定下,紅鸞星君小孩子習性,說風就是雨,揚手一招一頁薄薄的紙出現在手中,又不知從哪變出一隻原子筆——也不知她一個老古董什麼時候學會用的這些——勾勾畫畫了起來。
「宗門名稱,紅鸞司,宗主,紅鸞,大弟子……」紅鸞小聲嘀咕著突然頓住,抬頭望嚮慕深,眼神無辜道:「說起來,徒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慕深:「……」
早該坐好心裡準備的,慕深如是想到,笑著說道:「慕深,字雲生,這上填雲生就好。」
紅鸞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轉回去繼續勾勾畫畫,嘀咕道:「雲生!」
慕深在旁道:「星君似乎識得我?」
紅鸞正認真研究那紙頁下邊的內容,心不在焉道:「認識呀,小建木嗎,一身紫色,可好看了。」
慕深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不過很快釋然,身為各種意義上身為與天同壽的星君,一眼瞧出他本體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紅鸞接著道:「當年我一眼見到你就喜歡,想撿回去養,可惜被姬軒轅那個傢伙搶了先,那又有什麼用,現在不還到底是歸我養了!」
慕深又是錯愕,事實上和紅鸞星君只這麼一會的對話,給他的信息量實在不小。
他本體是一株建木,聽來是挺厲害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建木這玩意在太古時期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都被拿來當天梯用,若說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大概是他為軒轅黃帝親手所植,生長在都廣之野中心,也沒誰順著他往天上爬。
當然,如今這天地間便只剩他這一棵半死不活的老建木,凡人仙妖都再登不上那九重雲霄,都廣之野也早和雲霄之上的宮闕一併化作了飛灰,成了他夢中都不敢奢想的魂歸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