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九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袖口,大步走到慕深身側站定,想了想道:「有時候,還是要念著點什麼的。」
慕深點頭,應了一聲,什麼都沒問,只轉身道:「走吧。」
他對此很理解,洪荒破碎後,人類成了大陸的主體,他不是沒有交好的人類,只是當年的人類和現在的動輒幾百上千年壽命不一樣,數十年的生命太短了,妖生又太漫長,一個晃神就是滄海桑田,仿佛只有他被遺忘在時間的彼岸,對岸是三千塵世欣欣向榮,此岸是他和一片荒蕪的古界洪荒。
漸漸的,他也斷了和人族結識的心,這也是為什麼當年他會把重傷的慕淺修撿回家,總要有誰和他一起看看,看看這不再屬於他們的嶄新世界。
瀾十四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多餘。
所幸這時候慕淺修和拔蘿蔔也結束了比試,一人串著一串熒惑回來,一邊商量著什麼彩頭,一邊把瀾十四叫去做公證了。
慕深由著他們胡鬧,看著眼前這一堆互相支撐著爬起來的人道:「我記得上次拔蘿蔔好像警告過你們了。」
瀾九也補充道:「我記得我也警告過你們。」
慕深轉過頭來,看著瀾九道:「不說我還忘了問,你又是怎麼招惹他們了?」
瀾九坦然道:「就是相柳的護心鱗,當時可能打了幾個人吧。」
慕深:「……」
慕深覺得這事不好辦,有點理虧,他們這邊兩個人,拔蘿蔔倒是正當,聽說是因為蘿莉救美,才結下的梁子,但是另一個瀾九就不怎么正當了,為了搶劫打架,好像還挺招人記恨的。
瀾九看出慕深心思,連忙補充道:「我用更值錢東西換的,他們自己高高興興就答應了,哪知道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反過頭來還覺得丟了面子記仇,這怪誰?」
慕深點點頭,這麼說來,如果他偏心一點算的話,倒是也沒那麼理虧,可以再教訓一二。
龍騰為首那個青年在瀾九的額外照顧下昏過去了,其他人更不敢吱聲,場面一時有些詭異,活像小學生罰站現場。
慕深掃視一眼,面對他的目光,龍騰的這群玩家更瑟縮了,像群鵪鶉……
他忽然有了主意。
「紅鸞令可在?」慕深平伸出右手,一枚墨玉令牌緩緩浮現,懸在掌心,象徵著他在紅鸞司至高的權限。
話落,在場幾個紅鸞弟子都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弟子令仿佛是響應什麼召喚,自動漂浮出來。慕深看一眼,發現都是最低級的木質令牌,心中不滿,開口也更嚴苛了些。
「以紅鸞司大弟子之名,代行門主令,剝奪爾等百點貢獻,即刻遣返門中,升令之前不得離開紅鸞司半步。」
話落,那幾個紅鸞弟子便覺有一股大力拉扯,這才反應過來這位活在傳說中的大師兄是怎麼樣的一個角色,連忙認錯的認錯,求情的求情。
慕深毫不動容:「這次便罷,我會和你們管教師兄招呼,沒學成不要出來丟我們紅鸞司的臉面。」
話落,那幾個弟子就毫無掙扎餘地的消失在原地。
不說圍觀眾人呆若木雞,就是慕淺修都驚呆了:「哥,你這一手厲害了啊,我怎麼就沒有這待遇!」
瀾十四點點頭附和:「枉我靈樞貪狼雙擔,也沒有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