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皇鳥:「……」
草,這垃圾搞我。
瀾九被神農拽過去也不知道幹嘛,慕深向後靠進椅子,長長出了口氣,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長琴將登記的事物都甩給皇鳥和那個名喚「鳳鳳」的鳳凰族小童子,考到慕深附近聽他長吁短嘆。
「雲生這是怎麼了?」
「唉……」慕深望向長琴,沉重道:「你說追個男人,啊不,男妖,怎麼就這麼難?」
長琴搖頭輕笑,面對慕深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抱歉,我只是沒想到雲生你年輕的時候是這樣的性子。」
慕深聳聳肩:「我也不是很能想到你們口中的那個年邁的我呀。」
長琴點點頭:「也是,不過不管表現出來的是什麼樣子,雲生都是雲生,本質上是沒有變的。」
慕深忽然有些好奇,一雙眼睛亮了亮:「這話怎麼說?」
長琴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不是表現出來那樣,冷冷淡淡的,相反,你有一雙及其通透的眼睛,那是看見過險惡冷暖,仍舊明亮而柔軟的樣子。」
若是瀾九在這,聽到他這番與自己及其相似的評價,也不知是會將長琴引為知己還是將其視為頭號大敵。
慕深不是很明白,不過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覺得柔軟這個形容詞真是辜負了長琴一肚子的文學造詣。
長琴笑笑,接著道:「那時你和我說『芝蘭玉樹』,其實我想的是,你才更適合這個詞。當然,我也很喜歡你現在的性格,打個比方吧……」
長琴頓了頓,似乎思索了一下要如何表達:「就像一棵樹,年少的時候充滿了生機和活力,每天都要往上竄上一竄,熱情、堅韌、一往無前,而當這顆樹長成之後,生長的漸漸緩慢了,枝幹愈發粗壯了,也收斂了自己鋒芒,變得沉穩而堅毅,能夠遮擋風雨。」
說到這,長琴的目光轉向慕深,對著莫名變小的好友,目光柔和:「但是本質上,你還是那棵樹,柔軟、堅定,心中自有溝壑,不會被風雨摧折,從沒變過。」
慕·建木·確實是樹·深:「……」
這個比喻真是絕妙了。
慕深釋然點點頭,他明白了長琴的意思,他喜歡瀾九,那就不會只是少年的他喜歡:「謝謝,我明白了。」
「所以說,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長琴笑著眨了眨眼睛,有些促狹:「再說,最最不濟,過上一段時間,成年的你也會回來收拾爛攤子的。」
慕深顧慮全消,明白了自己不需要擔心什麼後路,整個人都神采奕奕,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瀾九表白!
……
而與此同時,被心心念念著的瀾九接收到了一份綿延數萬年的號稱偉大的、完整的計劃書。
修長的手指在神明、星君、四靈、遺族、五行上划過,最後停在偏下一點,五行分支的「木」上,和其餘四個不同,「木」的後面跟著一個大大的「毀」字:「這個怎麼辦?」
「辦法當然有,不過……」白澤隔著光屏笑著搖搖頭:「我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