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我的氣了,好嗎?”羅睺踩著枯葉,步履少了輕盈,多出小心翼翼之感。他的另一隻手護住小腹,防止這些生長了無數年的樹枝刮蹭到他的腹部。
為了把鴻鈞勸回來,羅睺只能開始自黑。
“我也不全是為了蓮生——”
“你知道的,我的xing格比較爭qiáng好勝,每次和你打賭,我都是用各種方法去贏。”
“我喜歡贏的感覺,那會讓我感覺到刺激,感覺到生命的意義。我不喜歡平淡無趣的生活,若有朝一日,在你面前我不爭不求,什麼都不要,那肯定是我不喜歡你了。”
說了半天,羅睺還是沒看見鴻鈞,終於憋不住的發火了。
“你給我出來啊!”
森林裡的鳥shòu頓時被他嚇跑。
站在羅睺的不遠處,鴻鈞隱藏在樹gān背後的yīn影里,注視著羅睺尋找他無果,最後又急又氣的模樣。
在混沌時期,羅睺雖然喜怒無常,但是很少會讓自己失態,用對方的話來說,失態這種事qíng太不雅了。可是鴻鈞不止一次看見羅睺露出不該有的qíng緒,那些qíng緒都是給混沌青蓮和盤古的,沒有一次是給他的。
他以為自己能夠理解,畢竟在他不認識羅睺之前的歲月里,羅睺與混沌青蓮相處了很久。
等真正面對時,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接受。
【羅睺,是你選擇了我。】
鴻鈞從未忘記那句戲言般的“以身相許”,他答應了羅睺,與對方結為道侶,對方就應該與他一樣認真對待這份感qíng。
然而,羅睺在這方面總是漫不經心。
鴻鈞有些失望。
長時間累積的矛盾,在這一次爆發出來。他順從自己的心qíng走出須彌山,連紫霄宮都不想回去,只想在洪荒走一走。
鴻鈞收回停留在羅睺身上的目光,準備在羅睺沒有察覺到之前就離開森林。
只是這一動,羅睺似有所覺,忽然蹲下身。
他假到不能再假地哽咽道。
“好痛。”
鴻鈞面無表qíng地看著他演戲,心中冒出一句話:“你裝的能不能有點誠意。”
抬起腳,他往另一個方向才走出一步,後面的羅睺就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的一片。隨之而來,那種從牙fèng里抽冷氣的聲音出現,鴻鈞一個咯噔,猛然回過頭。
他看見羅睺靠在一棵樹旁,雙手環臂,渾身冷顫不止。
要生了?
鴻鈞聯想到帝俊見到楊眉後的反應,臉色頓變,有了妖皇生子的例子,他哪裡敢耽誤時間,立刻瞬移了過去。
鴻鈞扶住羅睺,把一顆丹藥塞入羅睺的嘴裡。
“羅睺,吃下去。”
這是他特地為羅睺準備的丹藥,只有三顆,材料珍貴至極,每顆都能緩解懷孕生子帶來的疼痛。
羅睺聽話的咽了下去,隨即腹部的疼痛減輕,仿佛剛才地獄般糟糕的滋味是一種錯覺。鴻鈞檢查他的身體qíng況,確定時間還沒到,孩子並沒有要出世的跡象。
他詢問天道原因。
“羅睺總是亂說話,讓他品嘗一下亂說話的下場。”天道的意思簡單明了,充滿了某種對未來魔祖的惡意。
天道至公。
這份公平卻不在魔道身上。
鴻鈞微怒,“我說過,不許針對羅睺。”
天道啞了火。
面對自己挑選的道祖,天道沉默下去,不再回應對方的問題。鴻鈞知道自己一日不成為道祖,天道一日就看羅睺不慡,只能眉頭皺了皺,抱起羅睺返回須彌山。
羅睺掙扎了少許,“這樣很丟臉。”
鴻鈞冷聲道:“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嗎?”
羅睺與天道一樣不支聲了。
在鴻鈞發怒的態度下,羅睺gān脆在他懷裡裝死,把臉埋在鴻鈞的胸口處,如同一直柔弱的紅毛狐狸jīng。
一直到回到須彌山,鴻鈞周身的低氣壓才減輕了一些。
須彌山的生靈,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們仰望的山主大人,被那位紫衣道人抱上山,途中一次反抗都沒有,溫順得顛覆了他們對山主大人的印象。
迦樓羅在孔宣結束突破後,就咬著靈果往須彌宮內走去。湊巧碰見上山的鴻鈞前輩,他就笑著打聲招呼。
“鴻鈞前輩。”
湊近一看,他看到了師尊在前輩懷裡。
眨了眨眼,迦樓羅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以往師尊和鴻鈞前輩親昵的時候,都是在山頂上,很少會在外面和鴻鈞前輩秀恩愛,更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讓自己處於弱勢的地位。
兩人之間肯定出問題了。
他很懂事地讓開路,“我會讓孔宣不去打擾二位。”
鴻鈞給了他一個淡漠的目光,隨即把羅睺帶進了須彌宮裡,途中不給羅睺跳下他懷裡的機會,手臂箍筋了對方的腰肢。
羅睺反抗了幾次,累感不愛地說道。
“放我下來吧。”
鴻鈞不理他,將人帶入房間,把羅睺安置在chuáng上。羅睺還沒未鴻鈞嘴硬心軟的舉動高興,就發現chuáng的四周被下了qiáng大的陣法,而陣法的核心就是鴻鈞!
“你要做什麼!”
“我暫時不想和你說話。”
鴻鈞站在chuáng邊,手將chuáng帷從鉤子上拿下,chuáng帷遮住大chuáng。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羅睺的不安化作怒氣,“你以為我會死纏爛打?鴻鈞,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