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席地而坐,談及琴就充滿興趣,“你說你會彈琴,你能彈給我聽嗎?我還沒聽過其他人彈琴。”
“好啊!”
鴻二狗的手往前方一抹,華光閃過,一架非金非木的烏黑琴身逐漸出現在他們面前。
太子長琴看著那琴,眼中異光連連。
“好琴。”
“沒你的琴好。”
鴻二狗羨慕地瞅著對方的琴,那肯定是先天靈寶的品級。
太子長琴失笑,溫柔地摸著自己的琴,“我的琴名五十弦,每根弦都有不同的彈奏方式,它與我一同誕生,是我的伴生靈寶。”
鴻二狗有樣學樣的介紹:“這是我爹房間裡的琴,五根弦,內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宮、商、角、徵、羽。我不知道它的來歷,不過應該僅次於先天靈寶吧。”
太子長琴聽說過五行,從未聽說過五音,“何謂五音?”
半桶水·鴻二狗卡殼了,“這個……”
他也不知道來歷。
鴻二狗qiáng行辯解:“五音就是五音!除了五音還有六律,分別是陽律六,huáng鍾、太簇、姑洗、蕤賓、夷則、亡she;yīn律六,大呂、夾鍾、中呂、林鐘、南呂、應鐘!”
坐在他對面的太子長琴:“……”
雖然聽上去不明覺厲,但貌似很高深莫測。
鴻二狗不想再探討下去,果斷伸出不算特別纖長的手指,開始用琴來和太子長琴jiāo流!
輕快旋律在他的指尖下流瀉,他的眉宇間的稚嫩隱去,變得疏離悠遠起來。
那是生命的韻律。
冬去chūn來,萬物復甦的意境油然而生,那是鴻二狗待在須彌山上百年的感悟。太子長琴闔上眸子,唇角微翹,享受著琴音,他為這首從未聽過的曲子而欣悅。
一曲終,太子長琴問:“此曲可有名?”
鴻二狗答道:“陽chūn白雪。”
太子長琴記下曲子和名,也撫琴一曲,當他停下手,琴音仍然在瑤山上繚繞不去,宛若綿延千萬年。
鴻二狗微微張開嘴,這就是差距。
太子長琴的琴音比他的人還要風華絕代,足以銘刻在瑤山的山魂里,而他的琴音……卻只能供一時的玩樂。
鴻二狗把自己的琴收走,不忿道:“不彈了,我彈的太難聽,等我學好了再來找你!”
太子長琴錯愕片刻,頷首道:“我等你的下一曲。”
鴻二狗火急火燎地跑走。
還沒逃離瑤山,他的後領被提起,腳離開地面。羅睺提著他的衣領,給了二狗一個評價:“沒出息,竟然直接跑掉。”
鴻二狗垂頭喪氣,“我錯了。”
羅睺哼笑,“下次還敢仗著記憶好,學個半桶水就得意嗎?”
鴻二狗滿臉通紅,害羞又害臊,“爹!”
“好了,回去吧。”羅睺帶著鴻二狗沒有留戀地離開。他的本意也不是讓他與太子長琴結jiāo,而是讓這個小子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僅靠天賦是沒有用的。
鴻二狗在天空上忍不住低頭看去,瑤山上已經沒有那位白衣仙人,也不知下一次見面,他能不能贏對方。
“爹,你還有其他曲子嗎?”
“有的是,但你若想贏他,肯定要自己創一首。”
“……啊。”
鴻二狗陷入難為qíng的狀態,自己的水平真的能創造一首讓太子長琴心動的曲子嗎?
到了須彌山,羅睺把他放下,鴻二狗瞬間沒了煩惱,撒丫子去找迦樓羅和孔宣探討琴藝方面的問題。
另外兩個少年一見到鴻二狗,臉色突變。
兩個完全不會彈琴,只會打架的人飛快逃走。前段時間,他們就被二狗弟弟纏著要學琴,他們可不希望在二狗弟弟面前bào露出自己不懂的一面。
鴻二狗追在他們後面,喊道:“迦樓羅哥哥!孔宣哥哥!”
三人繞著須彌山跑了一圈又一圈。
羅睺在他們後面,挑了挑眉,把他們逃跑的路線封住。在羅睺的作弊下,鴻二狗很快就抓到了兩人,笑嘻嘻地問:“你們跑什麼呀。”
迦樓羅蔫了,“沒什麼。”
孔宣轉移話題,“彈琴沒意思,我教你打架!”
鴻二狗:“……”
所以說……你們其實是不會彈吧!
在孔宣積極宣傳打架鬥毆的好處下,鴻二狗放下了彈琴的念頭,歪頭聽著他們曾經在洪荒踢場子的壯舉。
鴻二狗雖然不甘心輸給太子長琴,但時間一長,也沒把彈琴當作特別重要的事qíng,所以也不知道,下一次與太子長琴見面,已經是千萬年後的事qíng了。
半年後,巫族內部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qíng。
后土鄭重的從兄長手上接過六道輪迴台,其餘祖巫都與六道輪迴台的契合度極低,導致根本無法使用它。
若她也無法使用六道輪迴台,最後的希望便放在太子長琴身上,這是祖巫們不希望看到的事qíng。
太子長琴是巫族的希望。
出乎所有祖巫的預料,后土與六道輪迴台產生了緊密的聯繫,她以自身的善念和對洪荒亡靈的慈悲,領悟了輪迴之意——輪迴為轉世輪迴,有輪迴之地,便能收納游離在世間的亡魂。
所謂六道,則是轉世的六個方向!
后土帶著六道輪迴台,走遍洪荒,後與幽冥血海的冥河老祖商量,冥河老祖感念她的善意,助他領悟幽冥之道。
后土迅速返回巫族,閉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