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早將神妃仙子的作態拋了開,直直撲向一旁冰冷的墓碑,痴痴的看著墓碑上的銘刻。
她伸出顫抖的手,划過墓碑上的名字,好一會兒才呵呵一笑:“冤家,你可真是個壞心眼兒,為什麼非要惹我生氣呢?若不是你不理我,我如何會搶那些男人回去?你怎麼不明白呢……若是你肯哄哄我……”
說著說著,原本輕柔婉轉的嗓子便緊了起來,啞著聲音落下淚來:“師兄,我錯了,你別怪我好不好?你可真不乖,我回去找你時你去哪兒了?師兄,我找不到你了……”
巫行雲靜靜地站在無崖子的墓旁,聽著李秋水傷心的嗚咽,將目光轉向茫茫遠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李秋水才停下哭泣,窸窸窣窣了半晌,再站起來便還是那個如仙子一般的妙人。
“師姐好本事,”李秋水外表如常,不過早哭的嘶啞了,只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找到師兄的?他……那冤家怎的死了?”
巫行雲瞟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又何必問?既然當初已經拋下了,今日在這兒假惺惺的有是做給誰看?”
“你!”李秋水猛地轉頭朝向巫行雲,雖是白紗蒙面,卻也讓人能感覺到她狠厲的眼神,呼吸急促了好一會兒,方才硬邦邦的問道,“他到底怎麼死的?他……他走的時候可痛苦?”
巫行雲充滿惡意的假笑了一聲,說道:“我若是告訴你,師弟他剛死不到一個月,你可會感覺好些?”
“巫行雲!”李秋水今日情緒著實激烈震盪了一番,聞言再忍不住胸中怒氣,五指一張,幽冥鬼爪使出來悄然無聲,卻讓巫行雲不敢忽視。只見巫行雲身形急退,使出天山折梅手與李秋水抗衡。
兩人同時運功起身,一個逼近一個後退,期間不斷拆招,到的落地,已經對了五六十招去。
李秋水不住嬌笑:“好師姐,你也變奸詐了,我竟不知你這時候便恢復了!”
巫行雲冷哼:“我與你這個賤人可不一樣,我巫行雲從不鬼祟示人,可見你是忙糊塗了,按照時間,今天正是我功力恢復之時!”
李秋水手上招式不斷,一會兒使幽冥鬼爪一會兒又用白虹掌力,抽冷子還要用寒袖拂穴的功夫陰人,倒也不耽誤她嘴上說話:“我說呢,我的好師姐剛才怎的不趁我心思大亂偷襲,原來你是等著這個呢!”
巫行雲不甘示弱的說道:“對你這個賤人我有什麼可憐惜的?當然是等我武功恢復的這一刻,否則偷襲你再被你反手殺了嗎?!”一邊說著,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便交替使出來,時不時還用生死符的氣勁擾亂李秋水的攻擊。只可惜手邊無有水可用,不過生死符的手法氣勁倒也得用。
兩人邊打邊說,手上嘴上均是針鋒相對,到底太過了解對方,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是好似都不願意打擾了無崖子的清淨,竟默契的邊戰邊走,從靈鷲宮後山往前邊打過去了。
只是越靠近靈鷲宮,反而越感覺詭異——她兩人交手喝罵可都聲音不小,在這寂靜的深夜中傳出很遠去,可靈鷲宮中好似沒人一般,整個都靜悄悄的,竟像是沒人發現不對似的,連巡邏的宮人都不見蹤影。
李秋水交手之間見到巫行雲的臉色,咯咯笑著說道:“好叫師姐知道,西夏雖然沒了,但是留給我的東西也不少——那悲酥清風著實造價高昂,要不是為了來看師姐,師妹我可捨不得一次用去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