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如雪對那三個人不感興趣,打過了招呼,便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偶爾對著面目扭曲的金伴花調侃一兩句。
他與四大名捕私下交情還算不錯,心裡又算計著金九齡,因此西門如雪刻意與金九齡交好,倒是得到了很好的效果。
金伴花坐在桌子旁,那張白淨而秀氣、保養十分得法的臉,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著,眼睛瞪著手中淡藍的紙箋,就像是瞪著閻王的拘票。
「你那張臉原本就一般般,這會兒乾脆扭曲得能嚇死人。」西門如雪淡定的吹了吹杯子中的茶葉,「難怪叫金伴花,只能伴在花的旁邊,而不是花,唉。」
金伴花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不過這次他不是對著楚留香留下來的短箋,而是瞪著西門如雪:「玉如雪!我要向你下戰書!」
西門如雪輕笑道:「生死不論?」
金伴花啞火了。
對此,除了沒受西門如雪重視的三個人外,鐵手和金九齡都習以為常了。
只聽晚風中隱隱傳來更鼓之聲,三個被忽略人士之一,生死判霍然站起道:「子時到了。」
金伴花聽到這話,立刻衝到牆角,掀開一幅工筆仕女圖,裡面有道暗門,他開了暗門,見那紫檀雕花木匣還好生生在裡面,不禁長長鬆了口氣,轉首笑道:「不想幾位威名,竟真的將那楚留香嚇得不敢來了。」
金九齡皺起眉頭:「以楚留香性格,一定會來。」
生死判卻仰首笑道:「楚留香呀楚留香,原來你也是個……」
突聽禿鷹「吁──」的一聲,生死判笑聲立頓,窗外有個低沉而極有吸引力的語聲帶笑道:「玉美人已拜領,楚留香特來致謝。」
幾人立刻衝到窗前一看,只見遠處黑暗中卓立一條高大的人影,手裡托個三尺長的東西,在月光下看來,晶瑩而滑潤,他口中猶在笑道:「戌時盜寶,子時才來拜謝,禮數欠周,恕罪恕罪。」
金伴花早已面無人色,顫聲道:「追!快追!」
禿鷹沉聲道:「那真是白玉美人?」
金伴花跺腳道:「我瞧得清楚不會錯的。」
幾道人影立刻沖了出去。
此時的花廳之中,只剩下坐在椅子上沒有移動分毫的西門如雪、冷笑著的禿鷹、面色沉靜的鐵手,以及輕搖著扇子微笑的金九齡。
只聽得窗外一聲巨響,禿鷹被震得後退幾步,轉身便追了出去。
當幾人拿著山寨版的白玉美人回來後,花廳之中已經沒有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