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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難受極了,臉兒似深雪落霞,染了一層霧紗,連眸光也顯得瀲灩動人。

細軟的聲音像貓舌兒般直直的劃在心尖。

白玉魔痴迷的看著她。

伸出去的手又頓住了,良久顫抖著放了下來。

“這藥有個好聽的名字。”

他低嘆:“挽夕顏。”

“你服了它,便會永遠留下了。”

一柱香時間已過吳裙便知道這藥的作用了。

“挽夕顏”便是為了留住最美好的時候。

這是從江南瘦坊傳來的藥,主為模糊人的記憶。

女子服夕顏三日,便會忘記從前的事情,從而越發依賴侍主。

可這藥卻會讓人慢慢虛弱致死啊。

她想到這兒眼神已暗了下去。

“我疼。”

那細弱的聲音自輕啟的朱唇里流出。

白玉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又有些興奮。

“阿裙。”

他啞聲道。

吳裙微微抬起頭來,眸光清澈柔軟,像秋水一般裊裊地散開。

她的眼神已不再害怕。

眼尾處淚痣瀲灩,看著床邊男人,微微笑了笑。

楚留香手中只有一封昨日裡的信。

那字跡似是被刻意處理過,模糊難辨。

可他卻知道這一定是個男人,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而這直覺也曾幫了他很多次。

從楚館裡出去便是莆田二十八條水路。

只要有人出行,順著水路便也一定能查到。

楚留香此刻便要尋著這條線查探。

有路的地方大多有幫派。

在江湖中,一個幫派總比一個人要聽起來好的多。

楚留香已來到了碼頭。

他要找一個人。

這世上任何人都會背叛他,可那個人一定不會。

因為他連他小時候脫褲子的事兒都知道。

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楚留香在碼頭邊站著,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打著傘的人走了過來。

這看著確實有些奇怪。

一個人青天白日下為何要打傘?

也許是為了找人。

楚留香也在看著那個打傘的人。

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楚留香是不是一個老臭蟲。”

那個打著傘的男人突然問。

“不錯,他就是一條臭蟲,一條臭的不能再臭,趴在爛水溝里的臭蟲。”

楚留香笑道。

他笑的很真誠,似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稱讚。

可拿著竹傘的男人卻知道他為何而笑。

只因這世上會如此叫他的便也只有兩個人了。

此時聽見熟悉的聲音,難道不應該高興?

“好個鐵公雞。”

楚留香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的傘卻始終沒有拿下來。

只是壓低聲音道:“此地不方便說話,跟我來。”

他說著便撐著傘向前走,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可等進了船艙後,他卻不說了。

那個撐傘的男人已合上了傘,當他轉過身來時楚留香便知道自己錯了。

那個男人並不是姬冰雁,可他們長的卻很像,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看第一眼時也認錯了。

男人合了傘後抱拳道:“香帥不必驚慌,是老闆讓在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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