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心下一嘆,眼神悠悠閃過一絲殺氣:“我的樣貌啊”
“那人可千萬別被妾身找到。”
札木合被擄,石谷里算是鬆了口氣。
可沙漠另一邊得龜茲國卻並不安穩。
未時,一封信被悄悄送往大公主案幾前。
大公主乃龜茲王長女,雖其貌不揚,於政事上卻十分敏感。
龜茲王不在後,這大小諸事均由她經手。
那封信是自北邊送來的。
寫信人的名字也很熟悉――鐵真。
札木合被擄,北部群龍無首,當務之急自然是選出一個新首領來。
鐵真便是這個人選。
這封信上有西域十五國署名。
也是一份結盟書,簽了便代表聯手對抗石觀音。
至於這事成之後勢力的接手,自然是能者居之。
龜茲原本是幾國中國力最強的。
如今這一番洗牌……
大公主想到這兒咬了咬牙,卻還是在那結盟書上按了印。
“公主。”
侍女看著起草書有些猶疑。
那帶著面紗的女子微微擺了擺手:“交與來使吧。”
“龜茲國已呈日落之勢,如此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侍女心下悲涼,應了聲便退下了。
千里之外,無爭山莊裡。
原隨雲聽著屬下密報,指尖微頓。
良久笑了笑:
“鐵真這顆棋子倒是沒有浪費。”
聯手對抗石觀音,不過是互相蠶食罷了。
到時候坐收漁利,這沙漠便是蝙蝠島的養分。
他想到這兒唇邊的笑意愈深了。
這江湖啊,總是平靜地太久了些。
天色已近昏黃。
淒風蕭蕭。
樹林中一道人影靜立著。
他手中有劍,卻似已經沒了劍。
這林中只有風聲。
和斑駁中明落的劍光。
這是沒有名字的劍。
似乎只有快才能解釋它。
原隨雲的暗室里收藏了很多人。
其中不乏一流高手。
可這江湖中有幾個人卻是怎樣也模仿不來的。
例如薛衣人。
他的劍很出名。
正因為如此,這世上只有他一人使得出這一劍。
旁人如若模仿,不過是東施效顰。
即使學了幾分劍形,卻也得不了其中真意。
薛衣人的劍,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
那是一種沒有人看見的劍芒,或許是死亡的閃電。
遇見的人都成了那血衣上的孤魂。
原隨雲在一旁看著。
他的腳下落了一片樹葉。
那樹葉本是完整的,可在落地的時候卻順著葉上經絡慢慢裂開。
頃刻間碎了成粉末。
原隨雲看不見,可那劍氣自是忽視不了。
“薛莊主似乎並不歡迎隨雲。”
他緩緩嘆了口氣,面上神色未變。
薛衣人已收了劍。
他實在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原隨雲原以為這世上只有水母陰姬可壓他一頭。
如今看來鹿死誰手卻未可知。
十年前的血衣人是收不了劍的。
而如今的薛衣人卻可以。
他的氣息似已經完全平和了,那股壓迫的劍氣慢慢化作一座山。
沉穩卻又更難攀登。
“我練劍時向來不歡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