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連鐵公雞也愛美人。”
門外一個年輕人嘆了口氣。
楚留香身子僵了僵,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走了進去。
武功高的人總是可以聽見很多。
姬冰雁大笑:“想不到老臭蟲也有今天。”
楚留香終於揭下面紗來。
那確實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他摸了摸鼻子:“我竟不知同一件事,你竟可以笑上三天。”
姬冰雁搖了搖頭:“豈止三天。”
“你這個樣子我簡直能笑上一年。”
“為何是一年?”
楚留香問。
姬冰雁收了笑容:“因為一年後我便要去賺錢了。”
他說完又忍不住笑了。
楚留香嘆了口氣:
“我現在卻笑不出來。”
“你在擔心什麼?”
姬冰雁問。
楚留香搖了搖頭:“我只覺自己就像那網中的魚。”
“去大漠,嫁禍石觀音。”
“這每一步都順了幕後黑手的意。”
他說著幕後黑手,心中卻有多半確定那人就是無花。
那日必定是他帶走了阿裙。
姬冰雁不說話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西域勢力重新洗牌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更何況,楚留香總不能一輩子頂著石觀音的臉。
四方金玉的宅院裡靜靜的。
婢女小心翼翼的沏著茶。
她雖是什麼也不懂,卻也知道這時應該安靜些。
烈日與風沙漸漸在這座西北邊城裡消失。
楚留香喝了口茶。
那茶是新沏的,順著舌尖滾燙的滑下。
他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麼?”
姬冰雁問。
“只覺世事無常。”
“我從前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捲入到如此多的麻煩當中。”
楚留香道。
從假死再到石觀音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
姬冰雁也笑了:“或許我們應該說些有趣的事。”
“這江湖中難道還有比楚留香成了絕世美人更有趣的事兒?”
他朗聲笑道。
姬冰雁搖了搖頭:“自然比這要有趣兒的多。”
“哦?”
楚留香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也正因為如此,即使他不惹麻煩,麻煩也會自動找上門來。
可這樣的人通常更樂觀些。
所以他們也總能死裡逃生。
姬冰雁想了想:“薛衣人的情人失蹤了算不算有趣?”
“薛衣人的情人?”
楚留香的面色有些古怪。
“你不相信?”
姬冰雁問。
楚留香搖了搖頭:“我總以為他的情人便是那把從不離身的劍。”
不止是他,這江湖中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出來時,卻是無人信的。
可當那說話人是薛衣人本人時,便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的情人是誰?
有人說是一個劍法同樣高超的女人。
也有人說,是一個不會武功卻貌美無比的閨閣小姐。
這個消息傳出來是在一日前。
可在短短几個時辰內卻已蓋過了這江湖中所有軼事。
因為那把殺過無數人的劍又出手了。
並且是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