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會寫信。
可這信卻不是他寫的。
因為這信早晨起來便放在桌上了。
老闆娘也不知道。
因為她要知道就要撕了那小蹄子的嘴。
可她不知道。
因此當她看到那信上印記時不由睜大了眼。因為就在半個月前,朱停才剛剛做過帶有這個印記的牌子。
兩人對視一眼,慢慢拆開了那封信。
那信上的內容果真很荒誕。
因為上面寫著:十日後玉羅剎要娶武林第一美人為妻,並且在祭天之時,親手將羅剎牌送給她。
朱停並不相信這封信。可這信上的字跡卻又與那送羅剎牌的人一模一樣。
於是他只能將這封信散了出去。
就如這世上無人知道武林第一美人究竟是誰一樣,江湖中也沒有人知道這信的真假。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準備去那西方魔教看一看。
這些年關於教主玉羅剎身體不行了的傳聞從未間斷。更有甚者說他大限將至,這次娶親便是為了沖喜。
這時候自然會有人蠢蠢欲動些。
江湖中已炸開了鍋。
萬梅山莊自然也會收到消息。
西門吹雪本是不欲理會。可陸小鳳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淌這趟渾水。
“阿裙被抓了。”
他面色灰敗,眼睛裡也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夜未休趕來的。
西門吹雪眼神突然冷了下去。
他自是知道陸小鳳武功的。能從他手中奪人,那人必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高手了。
陸小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一個人。”
他想起了來時聽到路上的傳言,心中已有了答案:“如若所猜沒錯,應該是西方魔教的歲寒三友。”
“你們怎麼會惹上他們?”
白衣劍客緩緩皺起了眉。
西方魔教三位護法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對上甚至是連他也無絕對勝算。
陸小鳳苦笑:“我們剛到玉門便撞上了他們。”
他從懷中拿出那封婚書來遞給對面的白衣劍客。
西門吹雪目光微微掃過。
良久突然問:“她可信了?”
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來。
陸小鳳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摸了摸嘴邊鬍子:“信了六分。”
西門吹雪指尖微頓:“這字是我的,信卻不是我寫的。”
他這話說的奇怪。
可這信更奇怪。
陸小鳳皺眉道:“此次之事倒更像是有人預謀一般。”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只是不知是衝著我來,還是衝著。”
他說到這兒時微微頓了頓,心中卻又想起那裹著紅袖的一劍來。
天漸漸亮了。
兩匹駿馬往玉門外奔去。
西方魔教之名許多人都聽過,可卻無人知道其總壇在哪兒。
連在這兒生活了許多年的客棧老闆都不知道。
陸小鳳嘆了口氣。
卻聽一個賭徒道:“我若告訴你,你得給我一錠金子。”
那賭徒穿的破破爛爛,在角落裡喝著酒。
他若不說話,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
可他不但說了,還說了一句很有份量的話。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知道?”
那賭徒搖了搖頭:“你若給我金子,我就知道。”
他話音剛落便見面前落了兩張銀票。這銀票卻是比金子更多些。眼睛不由睜大了些,連忙伸手將銀票裝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