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猶帶著笑意,面色卻白的不像話
白衣僧人微閉著眼,許久才淡淡道:
“好。”
茶棚中又安靜了下來,吳裙喝完茶後便已離開了。他們本就是在此地歇腳,自然不會久留。
馬蹄疾塵而去,那白衣姑娘靜靜靠在男人懷中,像是燃盡的春海棠一般,惹人無端惆悵。
“我已經這麼疼了,怎好叫他身敗名裂。”
渡燈看著桌上沾了水的字跡,目光動容。
他從一開始便知道他們兩人身份,吳裙亦是,這桌上小字便是她的選擇。
那淡淡雪蓮香氣散盡,面容清嚴的白衣僧人微微嘆了口氣。
第115章
距離名劍大會還有五日, 杭州西子湖畔卻已高士雲集。十年一盛事, 縱使得到劍帖的只有寥寥幾人, 但俠士們卻也不約而同都來到了此地。
對那些年輕人來說於台下觀摩高手對戰亦是勝過獨自苦修多年。
楊柳輕垂, 杭州城一處客棧中:
披著白色披風的美人靜靜趴在窗柩前,隨著祁進與康雪燭之事揚名江湖, 那一直隱於暗處的美人漸漸被暴露在了眼前。
紫虛子祁進與靜虛一脈的洛風俱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可卻不約而同的為她出了純陽宮。
正當眾口紛紜之際,一張畫像悄悄傳了出來。
畫像上的女子身著碧羅百鳥裙,層層疊疊的羽紗裊裊散開, 恍若西子清波說不盡的風流嫵媚。
可令人遺憾的是這墨跡到女子面容時卻忽然停住了, 只余鴉羽輕垂的留白。
這樣一張殘缺的畫卻勾的所有人心尖發癢。
或許男人心中總會有這樣一個女人,她只要輕輕抬眼便可為你織一場夢, 那是年少意氣未涼的劣根。
能輕易激起人爭奪的欲/望。
有傳言說, 只有這世上最尊貴的人才能勾勒出畫上女子留白。
玄宗亦是男人,並且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
他初見這幅畫時首先看見的是那條並不陌生的百鳥裙, 其次才是畫上美人的沏雪的容顏。
“這裙子倒是眼熟。”
高位上逗弄著鸚鵡的男人眯了眯眼,淡淡道。
他語氣隨意,竟讓人有些拿不準來。
高力士猶豫半晌,上前小心道:“要不要派人請這女子入宮?”
玄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前些日子行刺之人可有抓到?”
帝王輕輕拍了拍手將鳥食散入籠子, 卻自有一番雍容氣度。
“李統領帶兵在城外守了半月卻始終無所獲。”
高力士見他面色並無不虞,這才敢低聲道。
那女刺客便像只滑溜的泥鰍, 鑽入池塘便不見了。
玄宗並無意外之色:“她自小長在宮中, 如此也算幾分本事。”
負手而立的帝王語氣淡淡, 高力士亦不敢多言。儘管心中已對這刺客的身份有了些猜測。
碧羅百鳥裙, 那可是當年安樂公主的心愛之物啊。
紅衣宦官靜靜低著頭,便聽玄宗微嘆了口氣:“派承恩走一趟吧。”
大殿上安靜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高力士退下後面色有些難看。
因安祿山之故,這幾年陛下對貴妃恩寵漸少,如今又要迎人進宮。且不論畫上女子身份,便是那風姿也足以叫人提防。
高力士想到這兒眼中划過一道暗流。
長安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