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不知道自己讓兄長擔了多少心,自從開始裝瘋賣傻後,薛笑人就要別人喊他薛寶寶。日子長了,有時候他就會懷疑自己是無憂無慮的薛寶寶,而不是那個裝瘋賣傻處心積慮想要打敗兄長的薛衣人。
可惜,裝傻裝久了,人就會真的變得痴傻一點。就拿薛笑人來說,若是以前,他絕不會抓住一個娃娃要和他比誰能把瓜子殼吐得更遠。
花滿樓當時的心qíng是崩潰的。
原隨雲的心裡也是嫌棄的,他一直在走低調優雅路線,薛寶寶的畫風和他天生不合。
只是此時無人知道這個忽然跳出來的人是誰,為了謹慎起見,原隨雲用流雲飛袖bī開薛寶寶,把花滿樓護在身邊,然後發出信號,讓之前避走的下人趕快找來。
可惜,薛寶寶的功夫也不容小覷,對付幾個小嘍羅也是輕而易舉。他不光抓住了那些人,還bī著他們一起加入遊戲。
誰來把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經病弄走!原隨雲在幾次打空後也確定此人非同尋常。只是這裡到底是無爭山莊,只要在拖延一段時間,到時候就有人來處理擅自闖莊的人。
就在薛寶寶覺得不耐煩想要直接往人嘴裡塞瓜子的時候,薛衣人趕到了。
薛衣人:……我想靜靜。
別問我靜靜是誰,自從弟弟傻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第二九章
“大哥大哥,他們不陪寶寶玩!”薛寶寶蹦蹦跳跳的朝薛衣人跑去,不依不饒的告著狀,“他們還想打寶寶,你替我打他們!”
“薛大俠。”原隨雲循著聲音遙行一禮。他早就聽說薛衣人的弟弟心智不似常人,沒想到今天親自領教到了。
“舍弟無禮,冒犯了原少莊主,還請見諒。”薛衣人的架子在無爭山莊是擺不起來的,更何況這次是他理虧在先。
“無妨,只是一場誤會罷了。”原隨雲大度的開口,紙扇輕搖,好一派世家子弟翩翩氣度。
“還有這位小兄……”薛衣人卡殼了。他之前並未見到花滿樓面孔,只是看原隨雲護著他,便猜測這也是某家子弟,便也打算道個歉,免得引來後面的老的。可是,那張臉……沒聽說楚留香來了啊。
“我叫花滿樓。”花滿樓自覺自己毫無知名度,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他主動開口,想要免去前輩認不出自己的尷尬。
他哪裡知道,薛衣人正是因為認出了與他相似的另一張臉才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管怎樣,薛衣人很快回過神來,“老夫托大,便稱你一聲賢侄。”
花滿樓還不知道眼前人在江湖中的地位,便也不覺得這聲賢侄有何不對,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我聽人說這邊出了亂子?”在薛衣人打算開口之前,卻是玉笙先至。
“玉少俠。”薛衣人面容沉穩,和氣的打了聲招呼,“只是家門不幸,家中兄弟實在是不省心。”
“寶寶最乖了!寶寶最聽話!”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薛寶寶不樂意了,抽出腰中軟劍,直接朝玉笙的面門去了。“都是你!讓大哥說我壞話!看寶寶怎麼教訓你!”
四五十歲的寶寶?玉笙看了一眼薛衣人,薛寶寶是驟然發難,薛衣人並無防備,等他想要出手阻止的時候,薛寶寶的軟劍已經到了。這一劍快准狠,帶著幾分辛狠毒辣,完全沒有留下迴旋的餘地。可若是要與暗器之王bào雨梨花釘相比,還是差了那麼幾分火候。
玉笙雙掌合併,把劍尖穩穩的夾在掌中,再一用力,那把軟劍就從薛寶寶手中脫手而出,然後被玉笙扔到一邊,“連手中的劍都無法保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花滿樓,“沒嚇到吧?”
“有原大哥在呢。”花滿樓笑著搖頭。
玉笙摸了摸花滿樓的頭,和薛家那個四五十歲的熊孩子相比,自家的這個簡直太乖。
不過他的感慨並沒有持續多久,所謂熊孩子,就是不分場合地點的隨時犯熊。一時間,整個院子裡充滿了薛寶寶的哭嚎聲。
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薛寶寶,薛衣人是最尷尬的。他正要動手,卻被薛寶寶早一步察覺。看著那兩兄弟一前一後飛身而出,玉笙不得不感嘆,“薛大俠的滿頭青絲變白髮,恐怕就這這麼來的吧。”
“世上難有十全十美之事,就算是大名鼎鼎的血衣人也未能倖免。”原隨雲也頗有感嘆,“之前只是聽聞薛大俠有一弟,因生病而少出家門,沒想到竟是如此。”
是啊,薛衣人少年之時就憑手中一把劍在江湖中創下偌大名聲,人入中年後雖然沉穩了起來,可他的劍也穩了下來,劍術照比年輕時更勝一籌,時至今日,據說已經沒人能在他劍下過上十招。可這樣一個人,也不是事事如意的。
玉笙未和薛衣人jiāo過手,對這一點尚不確定。不過,他能確定的是,薛家的確家學淵源,連那個瘋瘋傻傻的薛笑人薛寶寶都是數一數二的劍道高手,還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