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說瀚海國全民好佛,瀚海國王若要登基,必少不了瀚海玉佛。”玉笙重複了一遍無花的話,“除了瀚海王室外,那玉佛對常人而言也只是一個玉佛。”
沒人會錯過玉笙的潛台詞,來花家拜壽的人中,正有瀚海國的人。
花滿蹊覺得花家很快就會有一個嫁出去的兒子了,為了泡花滿樓,這個玉笙還真是劇透的毫不留qíng。
“說的沒錯。”金九齡肯定道,“朝廷密報,瀚海國國王重病,他的幾個兒子都蠢蠢yù動,這時候,誰得到了瀚海玉佛,誰就是瀚海國的下一任國王。”
“可瀚海玉佛卻在花家丟了。”花如令看起來失魂落魄,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不知花堡主可否帶我去看看存放瀚海玉佛的地方?”金九齡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花如令已經沒有了繼續隱瞞的必要,他點了點頭,隨即帶著眾人進入花家密室。擺放瀚海玉佛的地方如今已經空無一物,唯牆上留有新寫上的血字。
“是鐵鞋!”花如令一下子激動起來。
猜測鐵鞋未死和如今有實證證明鐵鞋未死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這一刻,密室中安靜極了。
鐵鞋的出現似乎改變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變。瀚海玉佛已經失竊,想必得手的鐵鞋不會再在花家堡中停留。前提是,失竊的那尊瀚海玉佛是真的。
所以,當一群人一下子蜂擁而入指著自己叫鐵鞋的時候,玉笙真的是一點都不驚訝。
“這是何意?”看都沒看站在人群邊緣的陸小鳳和花滿樓,玉笙從chuáng上坐起,攏了攏已經散開的中衣。
他的一舉一動都從容不迫,極有氣度,仿佛不是被人從睡夢中叫起,而是著華服正禮貌周到的待客,更顯得不請自入的這群人有多麼的無禮。
“玉賢侄。”花如令的臉色很是難看,“鐵鞋又開始下手殺人,我們是追著他的痕跡找到這裡的。”
“難道你們懷疑他在我的chuáng上?”玉笙系好衣帶,語帶諷意。
“鐵鞋自然不在你的chuáng上,因為你就是鐵鞋!”一個男人跳了出來,玉笙記得那人姓關,“是你殺害了烏掌門,又被我們緊追不捨,才匆忙間趕回廂房,裝作睡著的模樣來掩人耳目!”
“荒謬!”玉笙斥道,“我今日身體不適,一直待在房間裡,又怎麼會去殺你說的烏掌門?”
“是不是你我們一搜便知!”關大俠一臉正氣,“我們追的極緊,你一定沒有時間處理脫下來的衣服和面具!”
“若是沒有呢?”
“若是沒有,稍後我自當賠罪。”
“記住你說的話。”玉笙退開,站定在角落裡,看著那個所謂的關大俠一馬當先,掀了自己的被褥,在一無所獲後又翻起其他地方。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找到了嗎?”玉笙問道。
關大俠卻毫不示弱,“你身後的花瓶我還沒有看過。”
那個花瓶等人高,平日裡只做擺設,等到夏日天氣炎熱時,在裡面放入冰塊,就能讓屋內涼快起來。雖不顯,倒也的確是一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而裡面,恰巧真的有一套黑袍,一個面具。
“證據確鑿,看你還有什麼說法?”關大俠此言一出,屋內其他人看玉笙的眼神立刻變了。
“這是栽贓,有什麼好說的。”玉笙面上波瀾不驚。
花滿蹊站在人群的最後,暗自皺眉。他早就預料到劇qíng會改變,只是改變的地方他卻沒想到。他當然知道玉笙不是鐵鞋,可連他這樣知道鐵鞋是誰的人都覺得他一直在處心積慮的接近花滿樓,更遑論其他人。而既然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栽贓對象,宋問糙又怎麼會讓那姓關的bào露出來?
這盆髒水潑的結結實實,就算有陸小鳳事後查明真相,此時也足夠讓人自亂陣腳,方便有人渾水摸魚。
如此人證物證俱全,玉笙簡直百口莫辯,他也沒打算辯。等到那群人數落完自己的可疑之處,痛訴自己的險惡用心之後,他只看了一眼花滿樓,“事實總是勝於雄辯的。”
這句堪稱認罪的話讓宋問糙心裡一跳,總覺得事qíng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果然,下一刻,他就察覺陸小鳳和花滿樓一前一後,堵上了自己的退路。
“沒錯。”花滿樓點頭,“即使相jiāo多年,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樓兒?”花如令對眼前的發展有些困惑。
“宋神醫,按你與家父的jiāoqíng,我叫你一聲世伯並不為過。”花滿樓面向宋問糙,“所以,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居然和鐵鞋大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