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當年對上薛衣人的時候,只憑一個快字便讓他另眼相看,兩人後來又多次jiāo手,玉笙也是有進步的。所以,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西門chuī雪也只能含恨落敗。
玉笙躲開了西門chuī雪刺向自己的劍,卻把自己的劍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西門chuī雪面上並沒有xing命掌於他人之手的恐懼,雖然也沒有別的表qíng,可他的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緊緊的盯著玉笙。
見兩人停止了動作,花滿樓才重新走上前來,“閣下可是西門莊主,西門chuī雪?”
西門chuī雪略一點頭,眼睛還是在盯著玉笙。“在下西門chuī雪,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玉笙收起劍,“玉笙。”想了想,又道,“你就是那個追殺過朱蒙的人?”
“陸小鳳給我寫了信。”死在西門chuī雪劍下的人竟然又出江湖,於qíng於理,西門chuī雪不會坐視不理。
第52章 五二章
百花樓里又住進了一個西門chuī雪。
玉笙功成身退,從此以後,和花滿樓對招的人變成了西門chuī雪。花滿樓熱愛生命,對西門chuī雪的行事作風多有異議,可他早已學會不去gān涉他人的想法,對西門chuī雪也以平常心相待;西門chuī雪的目的更加單純,在他眼中,玉笙劍術高超,和這樣的人一戰更加容易突破自己,至於做花滿樓的陪練,只當是報酬了。
況且,他發現,即便關於酒色財氣莊莊主的江湖消息大部分都是假的,那一手好醫術卻也不是謠傳。本身也醫術高超的西門chuī雪自然也是見獵心喜,不時jiāo流一下,也受益良多。
這樣一來,三個人相處的倒是和諧。
眨眼半月已過,和過得充實無暇出門的花滿樓還有無心出門的西門chuī雪不同,玉笙已經在整條街上混了個眼熟,摸透了哪家的包子皮薄餡大,鮮香可口;哪家的豆花滑嫩香甜,甜鹹都有;而街上的商戶住家也習慣了百花樓里新來的公子,知道他和花家公子一樣,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最是惜貧憐弱,從不嫌貧愛富。
這一日,玉笙例行在街上轉了一圈,刷夠好感度,然後像往常一樣坐在小樓的二樓上品茶。他最近很喜歡這個位置,鮮花滿樓,香氣卻不繁雜。樓上清幽,樓下就是熱熱鬧鬧的大街,不時有沿街叫賣的小販從樓下走過,食物的香氣能一直飄到二樓來。
很快,玉笙聞到了栗子糕的味道。探身朝樓下看去,那個每日都會來賣栗子糕的小哥正挑著擔子慢慢走著,一抬頭,正看見朝他招手笑的玉笙。
小哥和玉笙也算熟識了,這幾日玉笙一直在關照他的生意,兩人也能搭上幾句話,“客官,今日還有新蒸出來的huáng米糕,要不要來一塊嘗嘗?”
玉笙從匣子裡摸出一角碎銀,擱在一個編的很jīng致的竹籃里,然後順著繩子把籃子從二樓放了下去,“栗子糕還和昨天一樣,huáng米糕先來一塊吧。”
“好嘞。”小哥從擔子裡取出玉笙要的那份,用新鮮荷葉包好,拿出籃子裡的碎銀,再把東西放進去。然後又從擔子裡拿出一大把蓮蓬,通通裝進了籃子。“客官,裝好了。”
玉笙在上面開始拉繩子,忽然察覺籃子的重量不對,“誒,怎麼多了?”
樓下的小哥笑的憨厚,“都是家裡孩子早上摘的蓮蓬,不是什麼新奇東西,也不值什麼錢,您就當嘗嘗鮮,要是喜歡,我回走的時候您告訴我一聲,明兒還給您帶!”他對玉笙的感激是發自真心的,他的小兒子高燒不退,醫館的大夫都沒轍了,要不是玉笙出手,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成,那我就不客氣了。”玉笙沒拒絕,只是揮了揮手與他告別,然後小哥重新擔起擔子,朝街的另一頭走去,他的攤位在那邊。
親手剝蓮蓬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只是這趣味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街道一端慌亂起來,不時有驚叫呼痛聲傳來。這片街區的治安一向良好,最大的事就是被偷兒摸了錢袋,可聽著眼下的動靜,倒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玉笙放下手中未剝完的蓮蓬,才站起身,就見一女子飛身而上,接連撞掉了好幾盆花。他接住花盆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又有一個大漢緊跟而上,一把大刀耍的虎虎威風,雙目圓瞪,看上去好不嚇人。
“臭丫頭!我看你還往哪裡逃?!”說著,一把大刀就朝玉笙身後砍去。
哪怕目標不是自己,有人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也很是討人厭。玉笙手中扣住一枚蓮子,見那人連道理都不講,也不再手下留qíng,蓮子疾she而出,正打在大漢的手腕上。手一麻,刀子便落了地。
“你是哪個?敢擋爺爺的路!”大漢看著玉笙,眼中驚疑不定,外qiáng中gān的喝道。
“我爺爺早就連骨頭渣都爛沒了,就算再投胎,也不是你這個年歲。”玉笙繼承了姬冰雁的毒舌,正好,他眼下心qíng不那麼美妙,開口便不那麼客氣。
“小子找死!”大漢沒了刀,直接揮拳撲了過來。
論起拳法,玉笙敢說自己傲視任何人,隔山打牛外表無恙內腑碎裂這種事對他再容易不過。只是他還記得這裡是花滿樓的地盤,而花滿樓是不喜血腥的。
所以,那大漢只是被他踩在腳底下動彈不得罷了。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玉笙問道。
“老子武功不如人,要打要罰全都認了!”大漢喘著粗氣,“不過我看你也是個公子哥,可別被那個女人騙了,能從我這裡偷到東西,你還真以為她嬌嬌弱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