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門chuī雪看向他,宮九繼續道,“這段日子陸小鳳過得頗不太平,想必可知這場決鬥牽扯到了多少人進來。這場比斗是為證劍之道,實應尋一清淨地,而非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觀。紫金山是個不錯的地方,只是西門莊主恐怕已久不關注那裡,不知那裡已經熱鬧的可以和集市相媲美了。”
氣質是一個很飄忽的東西,反正在座的人沒一個能想像得出西門chuī雪被人當賣藝的猴子一樣圍觀。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揮走之後,再想想現在的決鬥地點,在最尊貴之地決出最qiáng之劍,聽起來似乎……不錯?
“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巧不有。”陸小鳳做了個鬼臉,“我從南面回來的時候,也聽到了一點流言。葉孤城曾經收了一個徒弟,恰好就是南王世子,他有沒有上書請求我不知道,但我聽過一些類似這場決鬥只有紫禁城那樣的地方才配得上的話。”
花滿蹊的嘴角抽了抽,“沒辦法,在籠子裡關久了,總想看看外面的熱鬧。就連紫禁城的那位,都知道江湖中有個陸小鳳呢。”
“那還是多虧了花兄啊。”陸小鳳笑嘻嘻的對花滿蹊拱了拱手。
花滿蹊翻了個白眼,這種山雨yù來風滿樓而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啊。
和這邊風格各異卻能同室和諧共處不同,玉笙那邊就是簡單粗bào的最佳代言。
要說無花想要瞞著玉笙做事,那是冤枉他了。就像玉笙,一心攢功德,偏偏身邊有無花這個總會gān點說不上傷天害理但也絕不算是好事的總給他拖後腿的人一樣;在無花心裡,玉笙也是一個言行不一的,說好要富甲天下,但散錢比誰都痛快,到現在還沒有流落街頭完全是他身邊的人都向著他的關係。儘管如此,兩個人的磨合過程也稱不上痛苦,這完全要歸功於無花的識時務。
這項優良的品質今天再一次的體現了出來。
就像無花說的,推崇一力降十會的人就不要去費腦子搞yīn謀詭計,yīn謀你來,好處一起分,這才是和諧的相處之道。玉笙不需要去關注這個,他只需要在事後出結果的時候確定事qíng對自己力大於損就好。但如果玉笙想知道,他也不會瞞著。
作為一方俊傑,無花把整件事和盤托出。
簡而言之,就是利用信息的先進xing,掌握先機,拔除一切可威脅角色,最終完成挾天子以令諸侯成就。
“你是說,要利用這次決鬥,徹底解決掉南王父子,圈禁太平王,重傷皇帝,直到九個月後曼姑娘生下嬰孩……”越說,玉笙的眉毛皺的越緊,“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就算太平王世子病的起不了chuáng,但皇帝此時無子,太平王世子上位的可能xing都大於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你不知道太平王世子就是宮九嗎?”
“……”玉笙抹了一把臉,“我以為他只是個很有志氣,立志造反還小有氣候的人。”
“阿彌陀佛。”宮九平心靜氣,“現在你知道了。”
“你相信他對帝位不感興趣?”玉笙撥著腰間的算盤,上面對未來的走勢依舊一片空白。難道他所感覺到的心驚來自宮九?饒是再自負,玉笙也不覺得如果一個皇帝想要傾舉國之力對付他還能全身而退。
“那是一筆陳年舊帳,他從小到大的希望便是太平王生不如死。”這才是無花對這個合作者最滿意的地方。
可玉笙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倒是無花,一陣見血的指出了問題,“你最近心神不寧,可是心生惡兆?”
玉笙笑的有些無力,然而這卻令無花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能讓玉笙忌憚至此的預兆,他定會全力以對。如此一想,原本還有的那麼一點雲淡風輕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鬥志昂揚。
兩個人都忘了,盛世太平竊天下,本來就是一樁天大的罪惡。
對無花而言,他骨子裡的野心和冒險jīng神讓他在發現野望有成真的那一天可以孤注一擲的不顧一切,無論是仁義禮智信還是佛門慈悲都阻止不了他;而玉笙,咳,一直生活在太平年景從未體驗過政權更迭的混亂,換個皇帝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大事,會受此影響的只有那麼一小嘬人,大部分普通人還是會繼續日出而耕日落而歸。
一個賭xing瘋狂,一個嚴重低估了事qíng重要xing,若事qíng如他們所願還好,一旦出了意外,會付出的代價實在不好估量。
當然,此刻風平làng靜。玉笙早就掌握了“不開心揍無花一頓”的特殊技巧,心qíng很快舒暢了。無花雖然惱怒自己又被當做沙包用,但實力也是有所增長的,實力至上,其他細微細節就不那麼在意了,甚至還有心qíng抱怨自己居然沒把這件事早一點和盤而出,之前挨的那些打,似乎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了。雖然結果沒差,但心qíng大不同啊。
這次談話之後,玉笙的畫地為牢時期暫時結束,總算會出來透透風了,自然,他也見到了西門大老爺。
“玉羅剎?”玉笙一句話,差點讓西門大老爺的笑臉掛不住。
明人不說暗話,玉羅剎注意到左右沒有閒雜人等,也就收起了那副和藹可親的面具,“你認得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危險就在眼前的感受了,而眼前這人,自己還沒有完全確認他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卻被一口叫出。
“有人告訴我的。”玉笙上下打量著玉羅剎,似乎在評估什麼。
“不可能!”玉羅剎斷然否決,“他待我的態度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