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心忠君,對當今官家很有好感度的包拯就非常有用了。
等到包拯聽到玉笙的要求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進宮見了官家?”
在保證眼裡,皇宮占據風水寶地,又有上天庇佑,任何妖魔鬼怪都別想隨意進出,更何況裡面還有真龍天子坐鎮,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玉墜子夫子竟然到裡面轉了一圈,還見到了官家。不過也由此可見,自己的玉夫子非邪魔,身上是帶著功德的。
玉笙點了點頭,“官家此時正遭喪子之痛,為了給官家分憂,你去寫一篇表文給我,我念給官家聽,官家知道自己被百姓如何愛戴以後,興許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包拯立刻應了,他從小就被忠君愛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洗腦,更何況現在的官家有沒有黑點,玉笙說的隨意,他卻把這當做一件大事來辦。再者說,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和求得位高權重的大人們的讚賞相比,不如直接在官家面前露臉。因此,這篇表文他寫的極認真,雖都是稱讚,但不卑不亢很是平實,沒有一點阿諛拍馬。
所以說,這就是人才啊。
寫好表文,包拯便叫包興去收拾行李,前程重要,打算明天就和瞭然方丈辭行。但那個和尚還真的有一些道行,包拯還未說來意,他便先開口告訴包拯機緣已到,他該去京城了。
包拯對瞭然和尚更加的拜服了。
玉笙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把包拯寫的表文默記下來,又重新飄回皇宮了。
皇帝沒有掌控力,他在早朝上甩袖甩的很痛快,但他阻止不了滿天飛的流言。等玉笙聽了一耳朵八卦以後,對於目前的輿論主導心裡也有了數。雖然有人覺得趙禎心qíng悲痛下舉止失措可以理解,但更多的人把事qíng引申到了官家寵妾滅妻上,正磨刀霍霍的準備著奏摺,想要官家給他們生一個中宮嫡子出來。
玉笙對此表示深切的同qíng。朝堂之上的紛爭一向如此,在官家高高在座的時候,他們會分出勢力相互博弈,一旦官家下場,那麼整個朝堂就會團結一致,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我qiáng你弱,你進我退,不趁著皇帝沒有親政先把他壓服了,等以後沒有壓制的皇帝長歪了可就來不及了。
玉笙很小人之心的認為,在歷史上趙禎死後那些個大臣哭著懷念,一方面的確是主臣qíng深,趙禎能聽取意見不瞎指揮,另一方面就是真的捨不得這個氣度驚人能容忍臣子罵到自己頭上毫不留qíng駁回自己意見的官家。
趙禎他可是有一段唾面自gān的美談來著。
玉笙聽夠了八卦,就飄到趙禎的寢宮等待夜晚的降臨,沒想到趙禎此時居然在寢宮,抱著被子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趙禎整個人懶洋洋的,他今天耍了一通脾氣,當時很痛快,但接下來的發展他也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首先那些勸諫的奏摺就能埋了自己,太師太保太傅也被擺出老師的架子來說教,龐皇后估計會趁機鬧一番,而太后也肯定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趙禎實在不想窩囊的只能在宮中美人那裡獲取安慰了。幸好,他晚上還有一個約會,如果白玉堂真如自己所想,那麼他也許會給自己想出另一條路來。
為了重獲自由,趙禎也是拼了。系統中標記的白玉堂的jīng神體此時已經到了寢宮,趙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哀聲示弱,用自言自語把自己的憤懣不平說了出來,再在其中夾雜一點家國大義,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感覺不提他排憂解難簡直不是人!
嚴格來說,玉笙現在的確不是人。所以,趙禎的剖白沒有感動到他,反而讓他起了疑心。玉笙之前就察覺到了趙禎身上的違和感,可以說他的言行神態並不一致,原本以為那是做戲功夫不佳,可玉笙盯了他許久,又福靈心至的用上了相面術,這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又是一個奪舍的人。
雖然玉笙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皇帝被如此輕易的奪舍了,但顯然,趙禎現在的qíng況和上官音、花滿蹊並無不同。人有百樣xingqíng,玉笙不會盲目的憑此斷定一個人的好壞,但是,先不提在他眼裡壞透了的上官音,單說不算壞相反還是個好人的花滿蹊,機緣巧合下惹出的禍事也夠要人命了。更別提趙禎現在的身份時皇帝,宋國邊境更是有異國虎視眈眈。
這樣的趙禎一旦出了什麼差錯,引發的後果不可估計。
玉笙猶豫了很久,拿不準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趙禎。眼見太陽西斜,寢宮內也暗了下來,趙禎揮退宮人,只留了一盞宮燈,默默的等待著。他並不很會估算時辰,只能隔一會兒就問一句白義士到否,一聲一聲,終於把玉笙叫了出來。
子時到了。
趙禎沒有查自己叫了多少聲,只發現自己手中的書已經翻過了半本,要不是系統中的小綠點依舊在,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對著空氣喊呢。趙禎覺得自己夠平易近人,那麼人遲遲不出現,該不是有時間限制的吧。
等趙禎又叫了一聲,角落裡的玉笙現了身,“官家。”
趙禎臉上才浮起笑意,就見眼前白光一閃,自己居然被人定了身,自己的脖子被捏住,來人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一把掐斷。
“白義士這是何意?”趙禎有著系統的保命底牌,倒沒有太慌張,只是不明白事qíng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官家在賢王府中呆了七年鮮有出門,被帶到宮中教養後更是沒了耳目。”玉笙微微一笑,“那麼,問題來了,官家是從哪裡知道錦毛鼠白玉堂的名字呢?”
趙禎被問了個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