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不曾被騷擾過,身在之地則成一方淨土,季閒珺髮絲不亂,悠閒自在的模樣在這殺陣當中詭異異常。
好似也知曉自己的態度在時下並不合適,但沒有絲毫要改的意思,敷衍般的將視線從眼前戰鬥轉移到手中的茶杯里,一圈一圈漣漪自中心蕩漾開來,層層碧波煞是好看。
這讓偶然投過視線的楚留香不禁在心中分神嘆道。
絳紫錦衣裹身,清俊姿容非凡,他適合呆在文人雅客之中當那個眾星拱月的才子,而非陷身武林恩怨。
“還剩五人?”
“還剩五人。”
原隨雲沒去看一直不被當做目標,所以打從開始就顯得無所事事的季閒珺。
在和楚留香擦肩而過時,分別以一掌,一指解決兩名殺手的兩個人十分默契地同時說道。
沉默到現在的季閒珺頷首贊同。
“是剩下五人。”
五個人,不算多,不算少,但一想起幕後主使拿出數十名專業殺手來襲擊他們,卻偏偏選在白天這個微妙的時段,這五人的數字就顯得分外可疑起來。
正當原隨雲猶疑不定之時,從不殺人的楚留香臉色瞬變,只見被他用指法快速叩擊穴位以至於定在原處的黑衣人眼球暴突,一絲深紅色的血液從眼眶裡流出來,不多時便斷了氣息。
“不留活口也可以。”
在這緊張時刻,相較起表情紛紛生出變化的楚原二人,季閒珺的鎮定別種意義上有種司空見慣的平靜。
尤其在他不緊不慢的開口之後,字字敲擊心頭,兩人起伏不定的心緒居然就這麼安定下來。
因這變故,腦中頃刻間閃過的陰謀陽謀,戒備懷疑,也在對方的一句話下歸於沉著。
原隨雲側身避過砍向自己的刀刃,兩指一夾,一捻,整柄鋒利非常的熟鐵刀就這樣從中間斷成兩半。
“何解?”
季閒珺見原隨雲臉色不好,便指指他們忽略的另一頭。
“不是有個知道更多的人在嗎?這些經過訓練的殺手,嘴巴可是難撬得緊,也浪費時間。”
楚留香聞言立馬擺脫剩下的黑衣人,跳到朝向樓後小巷的另一面窗戶上,飛快留下一語。
“我去抓人。”
原隨雲冷哼一聲,對剩下幾個黑衣人毫無慈悲地下了死手。
“硃砂掌。”
……
楚留香一回來,要不是地面躺倒的人多數面色青白,單看季閒珺和原隨雲優雅喝茶的姿態,他很難想像這裡剛剛發生過一起刺殺。
原隨雲動動耳朵,失明多年,他一時改不掉聽覺比視覺反應還快的習慣,像是他現在看人也是先動耳朵,眼睛隨後轉過去,整個人慢半拍的樣子,頗有些可愛。但這也僅止於平時活動,而非打鬥之時。
他見楚留香回來了,而且不止是一個人回來,手裡還拽著一個打扮普通,但以這座城鎮的消費水準,穿著已算富貴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後也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來。
“看來我被盯了好久了。”
季閒珺:“不止你一個。”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要想審問還是什麼的隨你,本座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