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身邊貌美的羅剎女無數,曼妙的肢體被輕紗裹身,華麗的首飾將這一位位異域女子打扮的猶如魔女妖精,可她們盡心服侍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天王。
深紅色的迷霧不知是以怎樣的原理藏起男人的身形外貌,全身上下僅只有一處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然而卻能帶來至極的恐怖。
一雙綠油油的眼珠放在任何一個美人身上本都是其最靚麗之處,但放在一團血紅色的迷霧中卻只余鬼魅。
也就是這般鬼魅的人才能震懾西域魔教諸多修羅惡鬼,玉羅剎人如其名,是百鬼中的羅剎王。
任何服侍他的人都沒把他當做人,在她們心中玉羅剎可能是天神,可能是魔王,但沒人敢把他當人。
然而這些已經把上述內容當成生存真理一樣刻到骨子裡的女子們,驚恐的發現這個天神,這個魔王居然吐血了。
當著她們的面一口血嘔出來……不,那也許不能說是嘔,而是潰散。
比起落在白色毛毯上的濕紅顏色,那一團團自始至終帶給人們極大恐懼的迷霧正在不斷消失,可是最先看到迷霧下衣擺顏色是紅的女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頭已經不在那條優美纖細,曾被眾人讚嘆過的玉頸上了。
“啊!!!!”
其餘的羅剎女們相繼發出悽慘的尖叫,比起教主的長相,同僚悽慘的死相才是當下重點。
以及最重要的,她們會不會也活不成!
索性玉羅剎對自身傷勢恢復的極快,那丁點潰散掉的迷霧迅速補正,重新籠罩在他身上。
“好奇心害死貓,你說是不是,我的小貓?”
摟住距離自己最近卻沒有發出吵耳叫聲的女子,看著她趴在自己懷裡像是小貓一樣顫抖。
玉羅剎嘴角掛著笑,可被他視線掃過的女子無不像是大冷天被冷水傾盆澆下,冷到骨子裡的寒意立馬喚回她們的心神,井然有序的做起之前的工作。
至於那具女屍則像是被人遺忘一樣拋棄在帳邊,之後不需要多久就會有人處理掉它。
生活一向是酒池肉林的玉大教主咬下羅剎女遞到自己嘴邊的葡萄,平時他會戲謔享受這群人為服侍一個怪物發自心底流露出的恐懼,可是今天他顯得心不在焉。
不如說被一個連模樣都沒看清的“人”打的吐血,這很難讓記仇的玉羅剎能舒坦的繼續享受生活。
“我這只是大意了……”
仔細思考起之前的交鋒,他肯定道,然後他說完就吩咐人查探剛才的異象,雖然他明白那種等級的動靜絕對不是普通人看得見的,但是……
“去查最近江湖中多出了哪些生面孔,呵,趣味的緊兒,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對方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玉羅剎思考起武林中那些老熟人,頓覺多些生面孔也好。
“不然死水一潭,我去玩什麼?”
被他念叨的老熟人,比如無名島島主,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小老頭,干煸的身體經過與赤色龍影的無形交鋒越發瘦不禁風,半點兒看不出他能讓赤龍嚇一跳的實力。
如今他站在船頭迎著海風,抱著肩膀抖了抖,攏攏衣襟,行為舉止像極了經不得寒意的普通老人而不是絕世高手。
可這也正是無名島主最為令人迷惑的地方。
小老頭瑟縮著身體,視線在船上那些昏迷過去的船員身上掃過,剛剛動靜不小,雖說沒把人吵醒,但氣勢的餘波仍在一定程度上把這些人弄昏過去了。
雖說他沒像是玉羅剎那般吐血,但也正如其他幾位動手的武林高人那樣,在暴怒赤龍的回擊下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波及。
不過小老頭比他們年長,也比他們強,也因此成了唯一一個看清巨掌手印真實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