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閒珺意味深長的重複道:“怎麼處理?你知道嗎?楚留香,我原本是打算慢慢玩的。”
楚留香也有點兒習慣和季閒珺組隊後的相處模式,聞言也不驚奇:“……所以?”
季閒珺:“但我發現更好玩的了。”
所以你就大刀闊斧把人幹掉了嗎?
楚留香有點兒想嘆氣,但他突然停住,摸摸無須的下巴。
古話說總嘆氣的男人老得快。
雖然他覺得傳言不可盡信,但在見識過女鬼還連樹妖都遇上了,迷信點兒也不奇怪吧?
何況他自從打賭把自己輸給季閒珺為奴為仆後,遇上的怪事只多不少,不早習慣他怕是真會未老先衰。
想到這裡,他忽然堅定了自己原本的念頭。
絕對不要被牽著鼻子走!
然後季閒珺發現楚留香口風一轉,也不問他口中更好玩的事是什麼事,眼神飄啊飄的,飄到不遠處半死的公孫蘭身上。
一見鍾情……那是不可能的,但稍稍驚艷一下還是難免的。
只見遠處女子雖美貌染塵但不掩姝色芳華,正如花中國色,美的艷麗逼人,跟她比起來,之前圍著楚留香打轉的那群女鬼實在不堪比較。
季閒珺一見他看去的方向,遲遲想起還有這麼個人在。
經過連番折磨,又在妖氣與劍氣的激盪下脫身,公孫蘭如今看起來已經半死不活。
回想下方才和自己說話時頂多有些虛弱的公孫大娘,季閒珺理直氣壯不見半點兒心虛拽著楚留香走到她身前,看她氣息奄奄的勉強睜開一雙眼睛,發射哀怨的視線。
季閒珺微微一笑,坦坦蕩蕩讚美道:“怪不得樹精姥姥不在剛抓到你時就為座下婢女添上一員,而是特意等上好時辰方動手煉鬼,這般姿容值得最好的。”
心心念念的誇讚終於被這死鬼說出來了,但事到臨頭公孫蘭一點兒不開心。
公孫蘭發出一聲虛弱的□□,努力揮動手臂想要有個人扶她起來,然而明明就有兩個大男人站在身前,卻一個個睜著大眼睛看她,仿佛好奇她生命力會有多麼頑強似的。
媽蛋,老娘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賭氣的放下手,攤平身體仰望天際,看姿勢神態很像西方國度一道聞名海外的名菜。
楚留香感慨道:“歷經挫折還有心情仰望星空,大娘不愧奇女子。”
公孫蘭:“呵呵。”
楚留香摸摸鼻子,莫名有種被罵了的感覺。
季閒珺背負雙手,不緊不慢道:“大娘還是有話直說為好,本尊閒暇不多。”
楚留香心中一動,他發現這是季閒珺第二次換稱呼。
和他們談話時偶爾會自稱本座,多數時候是我,對公孫大娘這樣的外人則用本尊劃開距離。
仔細想想,本座多數時候是宗門之長的稱呼,本尊相較之下更為超然,基本上涵蓋一整個勢力,不論勢力里有多少門派,尊即為長,不論何人都要付諸敬畏。
這樣想來楚留香不禁倒抽口涼氣,季閒珺到底是什麼人啊?江湖水深,但又何曾有過這般大的勢力?
要知道自初唐過後,統御黑白兩道的慈航靜齋和魔門具不出世,門閥林立的時代一朝瓦解,宗師,大宗師逐漸在唐末成為傳說。
短短几百年內居然有如此多的變化,旁人猜測之說何其多?但比較靠譜的無疑是暗指李唐家那位做了什麼,這才有大慶朝廟堂江湖兩不相干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