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閒珺心中一動,似乎有些明白宮九的意思的,但事實證明,他錯估了對方對自己的信心。
只見宮九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那個東西……你知道了吧!”
季閒珺不知道他說什麼,正確說是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和自己想像的那個是一碼事,所以含糊道:“啊。”
宮九聞言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
“厲害厲害,不愧是白道領袖,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連失蹤已久的和氏璧都能找到。”
季閒珺眉角一抽,他也很想說一句果不其然。
宮九能查出自己的目的之一不難,可問題在他居然以為自己打算再立新君……這想法就有點兒意思了。
季閒珺心中一動,目前為止旁落到宮九手裡的主導權裡面收回,漫不經心的神色稍微收斂,旁人心頭便是一陣凜然。
這正是他帶給周圍的壓力,俗稱威懾力。
屋內沉靜的只有水流沖杯的聲音,宮九親自為某人倒茶,罕見的緊兒,不過這也正說明他心緒上的不安穩。
“季閒珺,話都挑明到這份兒上了,那我索性直說了。我想請你支持我,正確說是,我想成為慈航靜齋支持的那位明君!”
季閒珺微不可查的眯起眼睛,神態愈發捉摸不定,但比起之前的溫和沉穩這樣反而是宮九所求的姿態。
“口氣不小啊。”
宮九彎起嘴角,篤定道:“這正是說明我有底氣!”
季閒珺:“但是……大慶國泰民安,海清河晏,你怎知冒然篡位會不會換來千古罵名?”
宮九:“功名利祿,不賭上一把又怎能知道結果?”
“野心不小。”季閒珺發自本心的讚嘆道,但隨即口風突變,“然而還不夠!”
宮九眯眼:“需要什麼?”
季閒珺但笑不語。
宮九沉吟一陣,道:“這樣吧,我會幫你追查九鼎的下落。”
季閒珺端起茶杯,吹去上空浮動的熱氣。
“還不夠。”
宮九:“你不要太過分了!”
季閒珺斜他一眼,“不聽我說完,怎知我過不過分?”
“哦?”宮九語氣低沉,板起的臉迅速笑了起來,玩弄著手裡的扇墜,表情變化極快,正是說明此人喜怒不定的本質,“我可以賣你一個消息。”
說完便看見季閒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頓時沒好氣道:“你啊,是知道我一定會說的吧?”
季閒珺講:“我只是想,你既然打算和我攤牌,手裡就一定會留有底牌,我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辦事,直到你給自己增加的籌碼讓我動心為止。”
宮九:“求人辦事,我也早有覺悟。”
刷——的展開扇子,露出扇面題字,扇骨輕折,將名家書法隱入其中,不見絲毫違和。
宮九不奇怪季閒珺會這樣說,目前為止的所有對話都更像是表面功夫。
發怒是故意的,推脫是故意的,妥協是故意的。
他好像早就知道季閒珺的反應,然後自己再“迫不得已”的表現出一場戲。
想到這裡,季閒珺借喝茶的動作壓下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