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哪裡了?”
楚留香摸摸鼻子:“已經‘討論’到長相問題了。”
他這說的實在含蓄。
其實那邊已經成了“你丑憋說話!”“我胸大我先說!”“你特碼閉嘴,除了一張臉你還有啥!”“我比你長的好看,不服嗎?醜女!”←當然真實對話不可能這麼粗鄙,都是文化人,爭執起來也是細聲細語的,偶爾婊一把才是刀光劍影,瞧得人倒抽涼氣。
要不怎麼說女人的戰爭呢?
撕逼起來歪頭妥妥的,楚留香還記得最初的內容是討論金鵬王朝財產的問題,其實這一點兒上獨孤一鶴不占理,但架不住他弟子裡面有女的,還是四個女的,胡攪蠻纏起來不遑多讓。
對比起來,丹鳳公主這邊兒的勢力就單薄了。
除了她自己需要端著架子,不能輕易露怯,上官雪兒和她心不和,外加年紀小。
小女孩或許在男人那裡占便宜,但在女人眼裡年紀從來不是個事。
真吵起來,說揪頭髮就揪頭髮,說撓人就撓人,那長長的指甲啊……嘖嘖,染的是鮮紅的血喲!
就為了避免發展到這個程度,憐香惜玉的幾個大男人半點兒插話不得還必須寸步不移的盯著幾個人女人,生怕她們就這樣打起來。
至於話題逐漸偏移方向,那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結果,畢竟一上頭誰還記得自己最開始談什麼?
所以就可以見到,上官雪兒打頭陣以一抗三,上官丹鳳時不時賣可憐,嘴懟的馬秀真啞口無言,還時不時抽冷子助自家表妹一臂之力,叼的馬秀真其他三個師妹直抽抽。
可以說看完這場大戲壽命最低減少十年,順便患上女性恐懼症。
終於,在場人中年齡最大的那個扛不住了,獨孤一鶴沉穩威嚴的環顧她們一圈,來自師傅的視線逼得她們不得不閉嘴。
一方熄火,另一方總不能獨自戰鬥下去。
上官丹鳳整整衣冠,經歷過剛剛的爭吵她還能容姿勃發,美艷動人,半點兒不印象她的氣色,相反激烈的討論後兩頰生起紅暈,看起來愈發嬌美。
“見過獨孤掌門。”
柔軟的身子骨像是天上的一朵青雲飄落世間,行禮行的都比別人唯美,發出的聲音更是好聽的仿佛百靈鳥的歌喉,但又因為血脈尊貴,身上屬於公主之尊的威儀無時無刻不在影響她的言行舉止。
獨孤一鶴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但他實際上已經五十多了,鬢角的斑白證明他沒有看起來那麼年輕,不過是習武之人血氣旺盛,延緩了老態,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也給這位武林名宿帶來不小的壓力,眉宇間的疲憊深深浸染了他的氣勢,讓他在穩重有餘又有一種暮年的衰老。
“公主殿下不必多禮,您能找來,想來應該是有所求吧。”
上官丹鳳直起身,坦坦蕩蕩的直視獨孤一鶴,以凜然的姿態回應他暗藏機鋒的話,她知道有人在觀察自己,她不能露怯!
“不是求,而是來索要大金鵬王朝的財產!”
獨孤一鶴冷淡的目光停在她比許多女子都來得絕色的面容上面。
“以獨孤一鶴的立場,我本該將寶藏奉還原主,但是公主殿下有復國之心嗎?”
上官丹鳳高高揚起頭,纖細白嫩的頸項勾勒出鳳凰脖頸一般的線條,看起來尤為高傲。
“當然!”
獨孤一鶴冷冷一笑。
“那可就奇怪,我等三人被先皇託付遺命前往中原,費盡心機找到先前流落在外的小王子,可是小王子他不思復國!不僅是拒絕我等,甚至對我等臣子避而不見,言縱情山水,無心國事。枉顧金鵬國四下遺散的國民,枉顧上官家祖訓,置皇室責任於不顧。多年以來,我早已死心,不曾想,今天卻突然蹦出個女人說自己是先王后裔,來索回金鵬王朝國庫財產,叱我等為貪圖財富之輩,可笑,可嘆,可疑也!!”
誰也不曾想到,兩句話間圖窮匕見,獨孤掌門比看起來還要悲憤,一聲聲,一句句,震得旁人目瞪口呆,也壓的上官丹鳳做不出迴避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