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兩樣在他人身上都分外鮮明的優點,落到他自己身上倒是成了一種需要細品的韻味。
看人先看面容,在被驚艷之後又因這氣質愈發覺得悠遠,之後回味一般的欣賞起五官樣貌,像是品味大師手下的畫作,越看越是欲罷不能,到最後已經不知是為風度氣勢著迷,還是為容顏面目痴心不改,只覺得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這等好相貌最難得之處便是並不令人感到媚俗,一般意識中的美,多數會往陰柔方面考慮,或是雌雄莫辨,或是精緻無雙,但如同季閒珺一般尊貴大氣,卻又迷惑人心的組合,則有種得天獨厚只為天成的風華絕世。
言語難以形容,筆墨無法勾勒。
哪怕在見他之前,王憐花就知道季閒珺有一副好相貌,但在初見之時仍是不免失神。
即使他現在自覺已經有了不小的抵抗力,可看清季閒珺眉目中的認真,就難免想到這人流露出其他情緒時的樣子。
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可惜來。
可惜此人明明可以靠臉,卻又偏偏有驚世的才華。
這讓其他人可怎麼活兒呦!
王憐花也曾自喻天下無雙,尤其是姿容上的上心,他不比一些大家小姐要少,可是和季閒珺一旦對比,即使驕傲如他,也難免生出自慚形穢的心情。
嘖嘖,把這樣一個大殺器勾搭回去,那些人別是會追悔莫及。
季閒珺不知眼前這人一面正經,一面在心底幸災樂禍,略作考慮就道:“我只要九鼎!”說完看向王憐花,加重的語氣證明他不是說笑的。
“……”
然後王憐花就不能理解了,沉吟一下,仿佛解釋一般的說道:“九鼎鎮守中原一說由來許久,多年以來九鼎屢次沉寂都是在動亂之時,後民安時則出,這樣看來確實非常靈性,可九鼎之重,重在江山社稷,於江湖人而言……不過虛言。”
季閒珺怎麼可能想不到自己說出真實想法,那麼必然是會遭受質疑的。
“我要的就是九鼎。”
可是那又怎麼樣?
王憐花仔細觀察季閒珺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一絲假意。
他其實是在向自己表明自己不戀權,或者這是釋放誠意的委婉方式。
王憐花甚至思索季閒珺是不是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他們之中某些人的身份了,所以只要九鼎是說明他想的是中原太平,以此和那幾個天天想著天下大亂的傢伙劃開距離,也是在向他們這些中立派投誠。
可是他無論怎麼看,季閒珺都誠心誠意的沒有虛假。
王憐花這下倒是寧願對方是在敷衍了,不然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季閒珺還偏偏在這個時候故意挑逗王憐花敏感的神經,似笑非笑的說道:“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王憐花斟酌著道:“主要是……”
季閒珺打斷道:“你自己不也說,對江湖而言,九鼎的存在並非不要。”
王憐花皺眉:“可是它象徵的意義卻是非凡。”
季閒珺揚眉:“不給?”
王憐花搖頭:“你不說清楚原因,我也不好開這個口。”
季閒珺眯起眼睛:“真的不給?”
王憐花嘆氣:“不給。”
季閒珺眼睛睜大:“那好吧,你把葉孤城的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