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青雖說有峨眉派做靠山,但武林中多的是臥虎藏龍,鋌而走險這兩種人物。
不說別的,即使是玉羅剎也是不把峨眉派當回事的一個,而據他所知,具備同樣實力的人就有四五個對孫秀青生出興趣。
所以為了兒子沒老婆,真跟劍過一輩子,自己見不到下一代,玉羅剎必須捏著鼻子給兩人收拾爛攤子。
不管怎麼說,在某種層次上,西方魔教比正道的威懾力更大,一旦收到來自玉羅剎護著劍青的風聲,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同樣為兒女操心的兩位人父互相看一眼,莫名有些惺惺相惜。
玉羅剎甚至開口道:“我說,王憐花,你說咱倆做個親家……”
王憐花:“不可以。”
“別拒絕的這麼幹脆,你再考慮考慮,我兒子貌美如花……”
“滾,誰不知道你兒子打算和劍過一輩子,我女兒嫁過去做什麼?守活寡嗎?!”
“唉唉,你不願意咱可以接著談談剩下兩件事,最後再談談兒女親家……”
“免了,我現在一件事也不想和你談!”
“王憐花,你別跑那麼快!”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越傳越遠,獨自屹立在原地的梅樹寒枝冷艷,孤梢骨竣。
梅香凝聚在空氣之中,合著雪花吹向遠方。
同樣是生長在野外的寒梅,可它卻沒有前者好運。
滌盪的音聲波及數十里,牲畜在琴聲之中哀嚎,仿佛滄海深處龍吟怒吼,滔天駭浪滾滾來襲,打得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哀嚎著抱頭蹲地,做夢沒想到看熱鬧看了這麼些年,只被大俠打碎東西波及過,還從沒想過聽曲都變成高危職業。
江湖上就沒聽說過誰發招是群攻的!
所以太子長琴手裡拿著琴,大多數人也只以為那是個愛好,或者裡面藏了把劍,誰都沒想過古琴本身是個武器的。
但是梵清惠沒這麼想,她見識過出招獨特的高手不計其數,老對頭魔門更是將武器玩出花來。
祝玉研不用肉掌用綾羅也能刀劍雙摺,可見高手根本不拘泥於武器。
所以當太子長琴一動不動反而屈指彈琴時,她當機立斷貼近過去,試圖以近戰破他音攻。
可是她能想到,旁人想不到啊?
再加上太子長琴身法不凡,走位風騷,梵清惠愣是摸不著他的衣角。
只能見他並指在琴,聲弦如刀,刀鋒無形,她的一處發尾閃避時沒躲過融合在空氣中的音刃,一被碰到就是摧枯拉朽的破壞。
斷裂的髮絲飛散在空氣中,其餘被音刃打到的牆壁,台階具被留下深深的彎月形刻痕,看得人忍不住捂著嘴巴嘶嘶抽著涼氣。
這要是落到人身上?
沒人敢去想自己若處在梵清惠的位置會怎樣,只覺得自己已經被這詭異的攻擊嚇怕了。
圍繞著他們的人群無意識的後退,後退,越退越遠。
多虧了他們無心中的畏懼,所以當太子長琴終於膩歪了這種打法安穩的站在原地,彈指撥弄過來一首小調時,下一刻掀起的滄海怒浪才僅僅是波及,而非直接被即死!
太子長琴指下的滄海龍吟好聽至極,無心之時談曲展現出他絕高的琴藝技巧,撐得上天下第一,然而動武之時,這琴聲化作奪命鐮刀,方圓二三十里地都是他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