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你怎麼來一趟逍遙閣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童百熊終於發現了秦見山的異樣,就著姑娘的手喝完了一杯酒,這才來關心了一下秦見山。
「我……」秦見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喝酒賠罪。童百熊見他的確心事重重,雖然有心開導,奈何注意力很快被身邊兩個嬌媚的花娘吸引,於是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東方行把玩著姑娘的手,似笑非笑地問:「秦兄弟該不會是第一次來青樓吧?」
此言一出席上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見山,像是沒料到他如此青澀。秦見山不想回答,又悶悶地喝了兩杯,童百熊和東方行大聲笑了起來。「采荷,我們秦兄弟第一次來,你可要好生服侍。」
采荷嬌媚地笑了起來,一疊聲地應下了,使出各種千嬌百媚的手段要「好生服侍」這位第一次來青樓的客人。然而秦見山並不領情,還是只顧著自己喝悶酒。
酒過三巡童百熊和東方行便都有些蠢蠢欲動了,各自摟著花娘去了廂房,哪裡還分得出心思給第一次來青樓的秦見山。采荷主動了一晚上,此時也看得出來這位客人無意於此。
秦見山呆坐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摸了錠銀子給采荷,「對不住了姑娘。」說完便自顧自地起身離開。
東方行住的廂房在二樓,秦見山默默地站在房間窗戶外,聽著裡面傳出來的聲響,他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走開,但此刻他的雙腿仿佛有千斤重,連一動都不能動。秦見山自虐一般在房門外站了將近一夜,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的眉毛和睫毛;這一晚上,東方行和花娘調笑的場景、從房間傳出的曖昧聲響、東方不敗的喜怒哀樂像走馬燈一樣從秦見山的腦子裡閃過。
二十出頭的東方行仿佛是一道魔咒,生生地將東方行和東方不敗切割成兩個毫無關係的人,讓秦見山看不清,更想不明白究竟何去何從。
東方行卯時一到便走出了房門,預備到後院去練劍。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個龜公趕了上來,龜公一邊遞給他字條,一邊說著:「昨晚和您一同來的秦大爺給您留的。」
秦見山言道他有事先走,約東方行午時在孟津居碰面。
東方行隨手將紙條捏成了粉末,腳步不停地往後院走。前一天晚上他透過窗戶看見了外面模糊的人影,不過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童百熊在逍遙閣接到了任我行的命令,獨自回了黑木崖,東方行則不緊不慢地往孟津居去。
一直到接近午時,東方行才出現在孟津居。秦見山顯然已經等了很久,桌上的茶熱了又涼,涼了又熱,他甚至一度以為東方行不會來了。
「秦兄弟今天這麼好的雅興?」東方行坐到秦見山對面,將劍放在桌上。
「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在孟津居品嘗過的美味,想讓東方兄弟也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