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山又在岸上呆立了片刻,隔著飄渺的霧氣注視著東方行的一舉一動,一顆心被他的動作牽著走,甚至忘了自己是來泡溫泉的。
隔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水聲,東方行半睜開細長的雙眼,斜睨著秦見山,低低地笑了一聲,「秦兄弟是被什麼髒東西魘住了嗎?」
說話間東方行自有一番媚意橫生,看得秦見山心如擂鼓,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一陣冷風吹過吹得秦見山一激靈,他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不大習慣。」說完才慢慢地下了水,半蹲在水裡只露出了脖子和腦袋。
東方行轉過頭收回了眼神,又恢復了剛才愜意而毫無防備的姿勢。秦見山時不時撩一下水,眼神卻一直沒從水面上東方行修長白皙的手臂、瘦削卻結實的肩膀、修長的脖頸、被熱氣蒸得微微泛紅的面龐上移開。
不知過了多久——秦見山感覺時間仿佛停滯了,東方行轉了個身,雙手交疊趴在岸邊,半張臉埋在手臂間,閉著眼睛面對著秦見山;他濕漉漉的長髮貼在精瘦的背上,黑亮的長髮冒著白氣,發尾貼著腰身沒入水中。秦見山喉結劇烈滑動了一下,他甚至聽到自己喉嚨里發出「咕咚」的聲音。
水波隨著秦見山的移動向東方行這邊漾開來,但是他並沒有在意,也沒有睜開眼,仍然靜靜地趴著。直到秦見山幾乎貼在東方行身上,他才猛然抬起頭睜開眼,銳利地盯著面前這個眼神晦暗不明的男人。
「東方,我……我幫你搓背。」一瞬不瞬地盯著東方行看了好一會兒,秦見山才勉強說出這句話;其實他心裡的念頭當然不止這一點,熟悉卻又陌生的欲望不斷沖刷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貪婪和急切。
東方行眨了眨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又閉上眼睛趴了回去,「好。」
秦見山將東方行的長髮撩到胸前,讓東方行的後背毫無遮掩地呈現自己自己面前,然後伸出手按住東方行的肩膀,控制著力道揉捏起來;然後順著肩胛骨緩緩向下,和溫泉水一起按揉著他的腰和背。秦見山只覺得溫泉水好像要沸騰了一樣熱,他體內的欲望和熱氣一起亂竄,他甚至覺得自己意識不清,這種感覺像極了走火入魔,而只有眼前這個人、只有占有這個人的一切,才能給他一點慰藉。
終於有什麼東西頂到了東方行的腰上——那不是秦見山的手,因為秦見山一隻手繞過腰側向下,抓住了東方行的要害,另一隻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腰。
秦見山幾乎已經無法自持,他的胸口與東方行赤裸的後背毫無間隙地緊緊貼在一起,下巴墊在東方行的肩上,口鼻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東方行的臉頰上。
這樣放肆的舉動輕易便激怒了東方行,他站直了身子,曲起手肘向後撞了一下秦見山的胸口。但是秦見山手上更加用力,毫無章法地撫弄著東方行,一邊還不住地往前蹭動。
出乎意料的是,東方行竟然在這樣的碰觸中起了反應,並且絲毫沒有掩飾的餘地。
秦見山當然馬上發現了,他驚喜萬分,動作更加放肆,再開口時嗓子仿佛灌滿了糖,聲音也粘稠而嘶啞,「東方,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