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見山的左肩受了傷,但他仍然很想拆掉裹傷的布,給東方不敗看看他肩上的牙印。
東方不敗還夢見他們一起去洛陽、一起在平定州住、一起去杭州,秦見山和東方行經歷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出現在了東方不敗的夢裡;秦見山簡直要懷疑,自己前兩年是真的遇到了東方行,還是一直活在東方不敗夢中。
「見山,有時候我記憶都有些混亂,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遇見你,分不清是夢是醒。」
秦見山將東方不敗抱得更緊,「你是這樣才支撐過了這六年嗎?」
「是。不然我……」
東方不敗沒有說下去,但是秦見山卻從這寥寥幾字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他想起了睡在隔壁的楊蓮亭。在平定州病中的噩夢始終折磨著他,他想問又不敢問,想知道答案又怕面對真相。
「見山,你為什麼不問我?你現在心裡想的,為什麼不問?」東方不敗在秦見山懷裡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中一派清明。
秦見山伸手捂住東方不敗的眼睛,過了許久才貼住他的耳朵說:「都過去了,不要緊。過去了……」卻不知是說給東方不敗聽,還是在勸自己。
「我和他,其實……我們沒有過,從來都沒有。」東方不敗扯開秦見山的手,眼中的水汽已經聚了起來,「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我信!」
噩夢終究只是噩夢,不是隔著時空看不見的事實。東方不敗既然這麼說了,秦見山就相信,並從此不會再提起。
「那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不久前向問天聯合令狐沖從孤山梅莊救出了任我行,任我行帶著向問天遊說舊部,密謀重新攻上黑木崖。
本來以東方不敗的武功心智、加上三屍腦神丹的控制,任我行絕無可能如此輕易就上了黑木崖,甚至直接威脅到東方不敗。然而自從六年前秦見山消失,東方不敗心灰意懶,對曾經熱衷的權力都失了興致,便將日月教一切事務都交予楊蓮亭。楊蓮亭倒是對此十分上心,又被權力迷了眼,在日月教興風作浪,日月教上下皆是敢怒不敢言。
三年前楊蓮亭幫東方不敗在黑木崖上造好了隱居之處,又替他找來替身,東方不敗再不必管日月教中的任何事。
昨日任我行在教中長老的帶領下,帶著向問天、任盈盈、令狐衝上了黑木崖,殺死替身、打傷楊蓮亭,讓他帶路進了東方不敗的小舍。一同來的還有童百熊,他日前見過任我行和向問天,楊蓮亭得知之後大怒,以判教之罪捉拿了他。本來他想直接殺了童百熊一家,只因想到東方不敗曾經說過,童百熊既使判教也只能由他親手了斷,才沒有當場下殺手。
任我行進了小舍之後,東方不敗原本也沒什麼心思抵抗,多活一天也只是多一天的折磨;幸得童百熊在千鈞一髮之際急中生智,大喊了一聲「秦兄弟」,東方不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要再看一眼秦見山,才與任我行一行人纏鬥在一起。
後面的事情,秦見山便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