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抬頭,見聶懷桑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看著自己,江澄抹了抹自己的臉,疑惑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聶懷桑偷窺人被抓現形,微愣之後,為掩飾自己的不軌心思,他突然伸手到水面上掬了棒水甩向江澄,一邊喊道:“下雨了……”
江澄一驚,忙揮臂將臉遮住,臉上雖然倖免了災難沒濕,衣服前襟卻濕了大片,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聶懷桑,氣惱道:“懷桑,你什麼時候也學壞了?”
聶懷桑以手拖腮,看著他道:“阿澄,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要學會放鬆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也該為自己活一下了。”
渡船隨波飄流,不知不覺飄到了有大片蓮花的地方,亭亭玉立的荷花,翠綠如傘的荷葉,紅綠相間,美不勝收。可惜,江澄卻無心欣賞,半晌,像是反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如何才算是為自己活?現在的我難道不是為自己活著?”
聶懷桑靜靜的看著他:“把阿凌給你選的那些畫像,你再重新慎重的看上一遍,真正的為自己下半生考慮一下。像魏無羨一樣,找到屬於自己的藍忘機。”見江澄將要變臉,他忙舉手作投降狀:“我的意思只是讓你找到可以陪自己一生一世的人,並不是讓你也像魏無羨一樣找個男人過日子。”
江澄冷哼:“魏無羨就是個異類,好端端的偏要去喜歡個男人,我爹把他養這麼大,可不是為了讓他去給別人……”後果面的話估計太難聽,他終是沒有說出口。
看江澄如此排斥斷袖之人,聶懷桑心情難受起來,低落的反駁他:“你自己可以不喜歡男人,可你不能看不起喜歡男人的人,他們又沒有范什麼錯,礙不著別人什麼。”
江澄有些詫異的看向聶懷桑,果見他繃著臉,情緒低落的對自己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江澄嘴唇蠕動了下,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有些不明白向來好脾氣的聶懷桑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順流而下易,如今要回去,卻要自己費力搖漿,好在這對於生在雲夢的江澄來說,划船回去根本不在話下。
聶懷桑沒有再理會兒江澄,心情悶悶的坐在船上,看江澄那態度,想讓他喜歡上自己,估計是難如登天,他愈想愈覺得無望,看著渾然無覺在那裡沉默著划船的江澄,心底忽然生出股無力感來。
兩人原本興致高昂的划船游水,就這樣掃興而歸。
時刻關注著兩人動向的范秋離和金凌,暗地裡瞧著兩人明顯有了隔閡的樣子,各自客氣的仿若陌生人般道了句別,便背馳而行,兩人心思各盡不同。
范秋離想得是,江澄和聶懷桑此時不知什麼原因而關係僵持,自己正好可以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