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色散人更加悲傷地嗚咽起來。
胡古月不顧她的乞求,發狠地繼續將她如豚彘般剖解凌虐。她殘破的身軀經不住刀片,他現在用的是針扎。諸葛平是神醫之後,要保證受刑人最大的痛苦與最長的壽命,便淡淡地在一旁加以指點。
哭求聲越來越小,最後變得細若遊絲,輕不可聞。
“她要死了。”諸葛把脈探看了一下,稟報說。
“讓她迴光返照,想起一切。”胡古月冷冷地吩咐,“我有話問她。”
婦人穿著不染纖塵的雪白道袍,道冠上飾有長長的鶴羽,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站在婦人身後的她,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下,仰起那張含淚的臉:“師尊,請您息怒,魏公子是無辜的……師尊,您饒了他罷……”
“我饒了他,誰來饒我?”婦人淺笑道,“我的法器、秘籍也是九死一生換來的,尤其是引魂寶鑑,是我大徒弟曉兒以身祭火煅就,是我的心頭肉,為什麼他拿著了?為什麼?”
婦人站了起來,在殿內走來走去,雙手不斷撫弄衣袖:“為師同溫卯、藍安是莫逆之交,藍安的道侶不幸身亡,他一心殉情,我廢了多少心血才弄來上古神器引魂寶鑑,可人間的仙氣早已稀薄非古時能比,引魂寶鑑損耗靈氣,始終無法修復。藏色,你生得很晚,不會理解那個年代徒弟能為師父做到什麼地步……曉兒是為師收的第一個徒弟,以後再過百年千年,也不會有第二個這般好的弟子了。為師犯了什麼樣的罪過,竟連大徒弟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都要失去?”
“師尊!”忽然間,她挺直了身子,高聲道,“師父,您不必再怪罪魏公子了,那些外傳的法器,是我偷的!”
“是你。”抱山散人向她面前湊過臉去,道,“真的是你。”
“方寸觀是被監守自盜的,不是別人,是我。”她大聲回答。
“是我從小嬌慣寵愛的小徒弟,”抱山散人眼神淒楚,道,“是我希望能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相依為命的你。是我門下天賦最高本領最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