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呢?是不知道藍忘機和魏無羨帶著殺死金子軒的溫寧進入蓮花塢,在江氏靈堂丟人現眼,還主動打傷江澄,三個人聯手的那種嗎?聶懷桑後將此事告訴了所有世家子弟,他有心為江澄打抱不平,故意派人到處去說,雲夢的孩子至今都在唱歌謠諷刺藍忘機和魏無羨這一出,藍曦臣雖然和金光瑤在一起,當然也是知道的。
還是不知道江澄以奇思妙想破解了金光瑤的計謀,卻當著他的面為救藍忘機和魏無羨被金光瑤的恨生一劍捅穿?
還是更久的,不知道魏無羨為了救溫氏餘孽,當眾給江澄難堪?不知道江澄全家怎麼死的?姐夫怎麼死的?姐姐怎麼死的?
藍曦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從來從來,江澄無論遭遇什麼,都沒有閉關逃避過一天。他去哪裡都是三毒聖手的模樣,好像消沉一詞,和他江澄無關。
謝紫彤道:“是啊,藍宗主可是連三十位長老在眼前被弟弟打殘都無所謂的人,如今這樣噓寒問暖,我也懷疑是奪——”
諸葛平低喝道:“妙手仙子,沒有三尊在射日之徵浴血奮戰,你恐怕日子沒如今好過,還請適可而止。”
謝紫彤臉蛋亦紅,對藍曦臣微微施禮,不吭聲了。
像是上天要派個人來打破他們的尷尬,謝慭柔終於被江澄霸道地壓出一個踉蹌。藍曦臣立刻伸手去攙扶謝慭柔,江澄猛地將他的手拍開,更加黏在謝慭柔身上。
藍曦臣關切道:“慭柔姑娘或許也傷到了,江宗主便放開她,讓我扶著吧。”
江澄堅持著他那古怪的、似乎雙腿合不攏的站姿,動也不動。謝慭柔弱弱地點頭,有些羞澀和惶恐地看了看謝紫彤,想去抓藍曦臣的手,被江澄扣著手腕一把撈回了身下。江澄更是頗為不悅地冷哼一聲。
藍曦臣眼看江澄厚顏無恥地壓在柔弱女子的肩上,也有些急了,看著江澄雙眼道:“慭柔姑娘並未挽發,顯然待字閨中,江宗主可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江澄霸道宗主地一笑,乾脆用手去玩弄謝慭柔的頭髮,柔情似水道:“慭慭。”謝慭柔愈加惶恐緊張,看著謝紫彤這位少家主,連連往後縮去。不過她越縮越是鑽進江澄懷中,江澄神態頗蘇地眼神泛笑,卻朝諸葛平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
諸葛平被江澄這一眼盯得莫名其妙,只覺得江澄眼中千言萬語一定是有話要說,道:“江宗主,這是何意?”
江澄愈發麵露得色,諸葛平心想:江澄這番樣子,倒像極了胡童抓住我從前說的什麼話,自己推翻了,然後喜滋滋朝我邀功,證明我說的不對似的。
江澄見諸葛平滿頭霧水,有些幼稚地氣惱道:“什麼諸葛謀、古月斷,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諸葛平也來了脾氣,道:“江宗主愛好打啞謎嗎,要說什麼說便是了,炫耀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遺憾嗎?”
江澄欲言又止,他倒是心情極好,但又實在無法宣之於口自己在嘚瑟個什麼勁,最後卻倚在謝慭柔身上,將眼波轉回了謝慭柔臉上,再也不理諸葛平,輕聲道:“諸葛先生信口雌黃,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