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藍景儀奄奄一息中在尋求一個人的保護,“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
金凌如夢初醒,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他不知拿藍景儀如何是好,竟搖著頭,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藍景儀醒來時,渾身都在疼。
他被用完了,便孤零零地被丟棄在床上,既出不去,也沒人管他的傷。
金凌如此拔屌無情,他默默為自己穿上衣服,一動不可描述之處便十分痛楚,他卻無法去怪他。
他下了決心,忍著痛挪到書案處,從平時練字讀書的紙張話本中翻出《蒔女花魂》。
那是藍思追送他的書,他被搶來成親時,還貼身放在衣服口袋中。
藍景儀凝神思考片刻,翻開寫著“潭州有花圃,花圃有女。月下吟詩,詩佳,贈以蒔花一朵,三年不萎,芳香長存。若詩不佳,或吟有錯,女忽出,持花擲人臉,後而隱”那頁紙。
撕掉下半頁,紙上只有“詩不佳,或吟有錯,女忽出,持花擲人臉,後而隱”半句。
他將《蒔女花魂》放回書案,咬牙勉力挪到窗邊,輕聲喚道:“仙子。”
幾個月前藍景儀剛被軟禁時,十分生龍活虎,金凌行兇艱難得很,也格外粗魯,仙子上前護著藍景儀,咬了金凌的腿一口。從此它便被金凌趕出房間,不許進門,憂鬱地直掉毛,一直守在窗口。
窗子是從外關死的。藍景儀將《蒔女花魂》的殘頁從窗縫塞出去,祈禱道:“仙子,今日雲深不知處開學,金麟台有兩名世家子弟要去讀書,你將這紙偷偷塞到他們包袱中。思追每年都負責接引新生,他會翻開包袱查點行李的。”
他做完這一切,便緩緩軟在地上。
“你喊什麼喊,當初欺負人時不和舅舅說,現在藍思追跑來要人,鬧成這樣,你知道喊舅舅了?你既然沒人家聰明,堵不住人家通風報信,就叫你好好待人家,你又是怎麼胡鬧的?”江澄怒道,“現在鬧得不能收場,你怎麼辦?”
金凌被江澄罵得灰頭土臉,期期艾艾道:“如果舅媽要同你和離,你難道會乖乖給他寫休書嗎?”
江澄道:“他再來這麼一出,老子直接打斷他的狗腿,又如何會像你這般不中用,還給他偷偷通風報信的機會!”
金凌被他罵得委屈,加上藍氏最近逼人太甚,竟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