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了解到的,前天來這裡撒潑耍鬧的男人是柏先生的堂哥。
前不久名下的公司破產,加上賭博酗酒,褲衩都賠乾淨了。
柏騰沒有幫他,現在又企圖打柏老先生遺產的事情。滿嘴污言穢語,什麼「狗雜種,有命拿沒命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甚至還編排起私生活,「跟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孩......」
這些她聽著都覺得過分,跟別說柏先生本人了。要是真講出來,估計她工作都不保。
她抿了抿唇,磕磕巴巴地說:「好像什麼,遺產,什麼錢,名字......之類的,我也不太記得了。」
柏騰臉上沒什麼表情,輕輕地「嗯」了聲,「有事聯繫我。」
從療養院出來,柏騰接到助理電話。
嘉建集團的老總帶著招標合同在辦公室等著了,說是前段時間共同相中的地皮有了消息,有幾個細節要和柏騰說清楚。
這個項目的利潤倒也沒多可觀,只不過是政府重點項目。
柏騰本來下午和裴樹約好,不得不取消讓司機掉頭。
汽車剛剛啟動,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何浪的電話。
剛一接通,因為宿醉沙啞的嗓音,質問他:「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從包間裡離開那一陣子去見誰了?」
不等他說,又說:「是不是李錦程,你去見李錦程了。我警告你別想抵賴,有人看見告訴我了!」
柏騰把手機拿遠,等對面消停了,坦然承認,「嗯,見到了。」
「柏騰你他媽——」何浪壓低聲音,「你老實告訴我,兩年前柏盛那狗逼搞你,視頻里的人是不是李錦程,我當初看著背影就像,沒敢問你——」
「哐當」一聲,柏騰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真皮座椅上。
力度有些大,手機彈到地上發出一聲響,嚇了司機一跳。
他下意識望向後視鏡,看到柏騰斂著唇角,眼神很沉。
嘉建集團的老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一見面,省去繁縟的禮節話,直接把招標會的總結拿給柏騰看。
「不單單是政府大樓後面的這塊地,這一圈新遷出的地皮,都有機會。我自己肯定沒什麼勝算,今兒一搬出柏氏,百分之九十九定了,剩下的百分之一就差這一步了。」
他抽出一張紙,指了指上面的內容:「這個『高校人才引進計劃』必須得做,政府項目,不響應政策肯定難辦。這些『人才』乾脆就在淮大裡面找。能考上的也不是一般孩子,至少智力比普通人強。再個我們也缺人,要是真能挑到好苗子,也是頂好的事.......柏總,你覺得怎麼樣。」
柏騰看了眼文件,頷首表示贊同。
一看他沒什麼異議,嘉建老闆臉上帶了笑,拿出一個文件袋:「柏總您同意就行,咱必須得動作快了。來,柏總,這是簡歷,都是淮大建築系的高材生。」
柏騰接過,大致翻看。
到最後一份時,他手上動作一頓,低頭看著照片欄處貼著的一寸證件照,捏著紙張的手指關節驀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