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廈頂樓,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天空仿佛觸手可及。
直到站在這兒,聞喃都還不能晃過神來。這一切太虛幻了,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現在站在最高層,只要睜開眼,就是整片一望無際的天空和榕城。
這可比去無人鐵路尋找火車還刺激。
「你和工作人員是親戚吧?」不過他還是分的清什麼是主要的,大廈工作人員看見簡程梟都沒說什麼,甚至他還有通往樓頂的鑰匙。
簡程梟瞥了他一眼,把手裡的鑰匙塞進書包隔層,波瀾不驚道:「從25樓到40樓是一家中型房地產公司,我爸是投資人。」
哦,原來是太子爺大駕光臨,那沒什麼事了。
「那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聞喃打量著四周,有些驚疑不定地盯著前頭那人的背影。
有平坦的路不走跑來這吹大風?還是在走走散心的同時炫耀下這98樓可以吹大風的大廈?
簡程梟的目光掃視著遠方,聲音清朗隨性:「攻略里說榕城的夕陽很美,尤其是站在高出看。」
哦,都忘了他手裡還有一份遊玩攻略。
聞喃四處看著,這上面風很大,刺骨的風撲面而來,攪著塵土和細沙,吹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頂樓很空,除了角落一座平頂高台之外,就剩下裸露在外的白色管道和圍欄。
天邊火紅的夕陽,大片橘紅色的魚鱗雲,快要墜落地平線下
雲層緩慢的移動著,變得溫柔起來,微弱的光籠罩著這個世界,頭頂是清透淺淡的天幕。
簡程梟單手一撐,躍上了那座高台,大量的風灌入他的衣領,他緩緩站起,身影立在那兒眺望著落日。聞喃在底下仰頭看他,少年的裡頭穿的校服被風吹得鼓起來,像是要迎風飛翔的千紙鶴。
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落日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映射而下,是光最後的留白。
簡程梟低頭看聞喃一眼, 接著朝他伸出手:「要不要上來?」
「……」
站在高台上,視野變得更加開闊,下面是車水馬龍,城市仿佛近在腳下,聞喃低頭看向地面時,大腦有片刻眩暈。
他有點輕微恐高。
簡程梟已經在高台邊緣坐下,他目光遠眺,似陷入一種不可名狀的沉思,似乎在看著遠處,又像在發呆。
聞喃閉了閉眼,不在看下面。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旁坐下,試探地說道:「這上面風好大,我們離遠點坐吧。」
「害怕?」簡程梟睜開眼,如夢初醒的樣子,眼中神采重新聚集,他看了聞喃幾秒。
「怎麼可能。」聞喃別過頭,虛心的望著遠處的高樓建築,故作堅強道。他穿著淺藍色牛仔褲的雙腿盪在空中,白球鞋晃眼,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