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
田恬有個優點,讓他多次掙脫柳相旬堪稱變態的掌控欲:他很識時務。
「你的領帶捆得我好痛,手腕都火辣辣的疼,我想了想,可能是太久沒在你身邊,導致身體都忘記觸感了。與其一口氣的進行到底,不如我們可持續發展,這樣我還能長長見識,你說是不是呢?」
也很會哄人開心。
可也只有田恬知道,他胸膛里的心臟跳得有多劇烈,甚至不敢靠近側目勾唇的柳相旬,就怕對方能聽出來異樣。
遇到不喜歡的事情,他還能向柳昭夕撒嬌找到周旋餘地,偏偏柳相旬軟硬不吃,田恬只能裝得乖巧再乖巧。
男人很吃他這一套。
即便在某些方面,他把他調教得就如穿著衣服的婊子。田恬垂眼,嘴角忽而泛苦:柳相旬還說過,唯獨他這張臉蛋,一看就想讓人狠狠欺負。
他有點累了,不想跟人玩過家家的遊戲。田恬深呼吸一口氣,他剛翻轉手腕準備掙脫開束縛,嘴邊飄帶起陣風,薄而涼的紙輕輕靠過來,堵住他所有的聲音。
握住紙張底部的手指筆直,幾根青筋浮現手背,延伸至系好的西裝袖扣里側,似乎蘊含無窮盡的力量感,輕而易舉便能單手按腰壓在床。
田恬是領教過的。
他目光偏移,落在景物飛速後退的車窗,不知目的地是哪,距離高鐵站又有多遠,喻江……會不會還在等他。
「今天怎麼這麼乖。」
落在他嘴唇的白紙移開,可殘留的墨水味兒氤開,田恬停頓幾秒,有點彆扭地扭過頭,含糊不清說了個字。
柳相旬沒聽清:「什麼?」
「……」
車廂無比寂靜。
領帶摩擦手腕的聲音無限放大,柳相旬合起手邊資料扔到後面,剛想給這心不在焉的孩子一點教訓。誰知觸及他比先前更紅的唇後,到嗓子眼的聲音有瞬間凝固,直到田恬含著淚花再次重複想要擦嘴吧,柳相旬才回神:可能是對油墨過敏,所以他的嘴巴微微噘起,肉嘟嘟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愛。
「癢啊。」柳相旬笑了,晃動脖頸鬆了松筋骨。男人本身手長腳長,這一動散發出的氣場令人坐立難安,連田恬也不例外,他宛若預知危險的小動物,束縛住雙手縮坐在座椅里,目光惶恐地看著柳相旬用拇指按住自己的唇瓣。
男人笑著。
「來,磨一磨就舒服了。」
第35章
再普通不過的話,落在田恬耳中就如帶了幾百度火焰般燒得他頭昏,唇角傳來的加壓明顯,他半睜著眼低頭,對上那根作亂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