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耳朵一動:小喻他媽來了,倒要好好看看是個怎樣人物。等他撐起身子坐起,視線對上她毫不加掩飾的惡意,腦袋空白幾秒,略有無措看向喻江。
他長這麼大,雖然閱男無數,面對異性長輩卻是頭一遭,尤其聽到喻江對她的稱呼後,腳嗖地收回,披著被子坐好,只不過笑容略有勉強。
「您好,我叫田恬,是小喻的朋友。」
誰知喻母看都不看他,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眼神凌厲帶著風:「你奶奶得知你回來,卻不找她問好,躲在這跟亂七八糟的人廝混。看你這樣,下個賽季的曲子也沒準備好,怎麼?去外地上學,就覺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嗎,還不趕緊跟我走,住在你婚房像什麼樣子,就不怕你未婚夫看見吃醋?」
一段話信息量巨大,聽得田恬腦子發蒙。
他看看怒氣沖沖的喻母,再望向明顯呆愣的喻江,後者聲音揚了八度:「您又在說哪門子胡話?!」
「呦,呦呦呦,你是去外地上學皮硬了,怎麼給你媽講話!我告訴你喻江,有我在這一天,你休想帶著這個粉兔頭進喻家的門!」
「您別再無理取鬧了!」
喻江怒不可遏,只是礙於她是長輩不願與其過度糾纏,伸手攔住田恬的肩膀,低聲哄他跟自己離開。就在兩人與其擦肩而過時。
「你要是踏出這個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喻母聲音平淡,望向喻江驟然停住的腳步,嘴角仿佛勝利者般微微上揚:她就知道,用親情束縛是最好的枷鎖。這樣一來,就無需擔心喻江會擺脫——
「您隨意吧。」
即便身心俱疲,喻江後背依舊筆挺,他收緊握住田恬的手,感受對方小心翼翼地回握的力度,呼出口氣。
「我不是當年五歲的孩子,也不再是您給旁人炫耀的工具,認不認的。」他笑了下:「隨意。」
田恬回頭,卻見喻母嘴角下壓,望過來的視線仿佛在看路邊一團垃圾。兩人目
光相接的瞬間,田恬如觸電般彈開,他承載不住來自母親的憤怒。
誰知喻江鐵下心,頭也不回帶田恬出了門,卻被喻家老太太派來的人攔住,前腳跟剛出虎穴又入龍潭。直到坐上去喻家的車,田恬還有些茫然,望向手指撐住額頭的喻江,語氣試探:「小喻,未婚夫?」
起初,喻江並未開口,但這件事一天不說,一天就是埋在兩人之間的定時炸彈。沉默片刻,田恬得了無比荒謬卻又看似合理的解釋。
喻江說,那是他爺爺戰友的遺孤。
哦,田恬興致缺缺扭頭。
「原來你還真有個未婚夫,看不出來,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