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謝景輝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
談西樾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謝景輝打了他一拳,謝昀利用他獲取消息,他就以牙還牙還了回來。
設計讓謝景輝搞砸了一個項目,得罪了投資人,打了對方的兒子。
項目毫無意外地吹了,談西樾接手了這個項目,那年他剛剛被委以重任,一上任就拿下這個令人眼饞的項目,股東都誇他有父親的風範。
就連冷冰冰的談父也難得誇他,「不錯。」
談西樾的注意力卻放在了謝景輝身上,他等著謝景輝狼狽的樣子。
謝家萬千寵愛的兒子,謝叔叔會怎麼做呢。
談西樾輕笑著扶了扶眼鏡,真期待大少爺狼狽的樣子。
可他等來的消息卻是謝景輝被禁足,謝昀提著菸酒上門,為了兒子放低姿態,又是請客吃飯又是許以利益將事情擺平。
謝昀找上來的時候,投資人正和他們吃飯。
謝昀清俊的面上掛滿了歉意,「張總,這件事是我家景輝不懂事,您見諒。」
張總陰陽怪氣道,「是啊,你家不懂事的兒子揍了我兒子,謝總倒是說說要怎麼見諒。」
「是景輝的錯。」謝昀將帶來的禮遞給秘書,單另拿著一份計劃書,那是謝氏做了一個月多的另一個項目啟動書。
謝昀就這樣拿了出來為了他的兒子,謝景輝是謝氏的繼承人,謝昀不可能一輩子保護他,所以他會在自己有限的時間內為謝景輝掃平一切。
哪怕是以謝氏的利益為代價。
談西樾失神地盯著那份啟動書。
談父嘲諷的嗤笑聲從身側傳來,「愚蠢。」
他在嘲諷謝昀,談西樾卻覺得著句話也是對他說的,他確實愚蠢,蠢到用了十幾年才發現,他的父親不愛他。
如果今天換做是他搞丟了項目,這個男人大概只會停掉他的職務,當著股東的面批評他。
談西樾終於想明白。
他一個冷血的資本家,怎麼會有感情那種無用的東西。
談父是,他也是。
都不該有,只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那些東西他得不到,如今也不需要了。
談西樾喜歡上了在高處俯瞰的感覺,他步步為營將談氏帶領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京圈的年輕一輩以他為首,徹徹底底做到了領頭人。
他也變得越來越像他的父親。
再有人誇讚他有其父之風範,談西樾會淡淡一笑,優雅得體的說,「多謝誇獎。」
是不是誇獎誰知道呢,他變成了一個商人,一個資本家,對家痛恨他又討好於他,他站在了金字塔尖俯瞰底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