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是皇后。」
皇帝不曾言信不信,他喚皇后小名,如此親昵卻在警告她的身份。
皇位權勢、天家臉面什麼都比元後重要。
她悽然一笑,拔出當年皇帝送的匕首自盡了。
血濺了魏元臻一臉,猩紅地模糊了他的雙眼,親眼看著最愛的人死在面前,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他連喊都喊不出口,只是呆呆地看著躺在血泊里的母后。
對外,元後染上了重病去世,而太子也成了笑話,受到了厭棄。
只有李順承,挨了一頓打還跟在皇帝身邊。
什麼都沒變,又什麼都變了。
「皇帝忌憚孤,孤知道,孤以為他知道自己錯了...」
魏元臻只是想到了父皇,少時對他萬千寵愛的父皇,他有很多機會下手卻還是沒能下去。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算不算他咎由自取。
他忽地翻身,不顧一切地吻上去,吻得兇狠急促,像是要把所有的彷徨都傾泄進去。
距離過近,謝星沉看見他眼底深處的痛楚,周圍猩紅一片,眼角還有水光。
他就這麼惡狠狠地盯著他,跟要咬死他一樣,眼角殘留著紅暈,帶著一股子瘋勁。
「孤就要死了,機關算盡還是沒能搶到皇位。」
魏元臻啞著嗓子說,「臨死前,你還陪著我嗎?」
「陪。」
他低頭去看,分辨謝星沉說得是真是假,又覺得沒必要,是假的他也會當真。
「做夫妻嗎?」
「什麼?」謝星沉懷疑自己聽錯了。
「孤都要死了,你還不想要孤嗎?」魏元臻皺著眉自行開始寬衣解帶。
解到一半他被握住了手,謝星沉細細地拉好他的衣袍,「誰說你會死的,我是你的替身怎麼著也是我先死。」
謝星沉眉眼彎彎,罵他,「說什麼晦氣話,還有我是禽獸麼,臨死前就想著這種事了。」
魏元臻不答。
「睡吧,殿下。」
他抱住人,「你不會死的。」
謝星沉看著他闔住雙眼,呼吸漸漸平穩,平靜地計算著時間,藥效應該快發作了吧。
這藥他是拿來迷昏別人的,沒想到會用在魏元臻身上。
他解開魏元臻的衣袍換上,神情平靜而眷戀,莊重地整理好這件衣袍。
「殿下,別怕,我代你受過,北魏的皇位還會是你的。」謝星沉笑了笑,「登基的時候殿下可要笑啊。」
他轉身去開門,後脖頸忽地一痛,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