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奕心微笑點頭。
「導演編劇和製作方是誰？」陳霄問。
林奕心臉上的微笑擴大了，頗有些討好的意味：「這個嘛，說來就比較話長了……」
話其實並不長，只是比較難說。
林奕心用儘量溫和的切入和描述說清了狀況，陳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也就是說，」她黑著臉道，「這劇除了導演兼編劇本人，目前就私聯了你一個人？」
「啊，是。」林奕心挺直了脊背。
陳霄好久沒說話，林奕心能夠感受到她有好幾次話都憋到胸口了，又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以往她們兩人相處沒過什麼激烈的矛盾，所以現在的狀況不太好預判。
林奕心做好了承接怒火的準備，也早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解釋的腹稿。
最後，陳霄喝完了一杯咖啡，長長呼出口氣，對林奕心道：「這麼大的風險和責任，我承擔不了。」
「我們可以……」
林奕心剛要開口說服她，就被陳霄打斷了。
「你去找沈總吧。」陳霄道，「你應該很清楚，沈總對你有多重視。」
沈總，林奕心不是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
或許從她開口答應李喆宇的那刻起，她就把沈嬌當成了手裡的一張王牌。
說起來也真是諷刺，她跟沈嬌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向她求過任何資源。現在明明一切都好轉了，她有無數以前夢寐以求的資源等著挑選，卻偏要摘那個最難的，偏要利用沈嬌對她的私情，在公事裡辟一條捷徑出來。
「要沒沈總，這事你會答應嗎？」林奕心問陳霄。
「哪有這種如果。」陳霄笑著道，「要沒沈總，你都不會簽到盛世來，不是嗎？」
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林奕心皺了皺眉：「我再自己想想辦法。」
出了陳霄的辦公室，林奕心坐電梯直下，琢磨著要是不走陳霄這邊，她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身先士卒地去拉投資？去組團隊？去邀請演員？把所有的身家都砸進去，從此轉型為製片人。
林奕心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想要更好的作品，卻到底是俗人一個，沒這麼地大公無私。
電梯門叮地一聲，進來個人，林奕心沒抬眸，就知道是沈嬌。
沈嬌的香水不太換，就那幾個味道，林奕心熟悉得很。
所以她便也沒抬頭，沈嬌不說話，站在了她身邊，仿佛真只是湊巧上了同一台電梯。
很快到了一樓，林奕心有一秒的猶豫，該不該立刻就走。
就在這一秒鐘的時間裡，沈嬌突然抓住了她胳膊，道：「你去哪，我送你。」
「我……」林奕心有些茫然，抬眸終於對上沈嬌的視線，「我回家。」
「那正好，順路。」沈嬌抬手按了負層。
電梯門又在兩人面前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