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想了想,「要死的。直接死透的那種,免得它死前還要傳遞消息回去。這對咱們可沒好處。」
明夏比較了一下角度,拎著弩往旁邊竄了竄,在火堆旁邊坐了下來。取出特製的擦布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兵器。
長箭從箭,匣里取出來,一支支擦拭乾淨,再仔仔細細的放回箭匣里。
這是他每天睡前都要做的事,大家都看習慣了,也沒有誰大驚小怪。旁邊也有坐下來休息的人開始整理私人物品,明夏的這個舉動絲毫不顯得突兀。
明夏抬臂架起十字弩,像在檢查瞄準鏡似的,翻來覆去地來回看,然後不時瞄一瞄遠處的山坡樹林。他的坐姿懶洋洋的,架著弓弩瞄準也好,上箭也好,所有的動作都顯得格外漫不經心。
那是一種讓人放鬆的,有點兒無聊的感覺。
然後,被他架起的弓弩猝不及防的偏移了一個微妙的角度,一支長箭疾如閃電般破空而出。
銀杏樹上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砸進樹下厚厚的落葉里,撲撲啦啦地撲騰兩下,不動了。
整個營地都是一靜,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明夏跳起來朝著妖鳥被射落的地方跑去。
南江最先反應過來,追著明夏跑了過去。正在搭帳篷的唐勛和白英也連忙跟上,白英手裡還拎了一把槍。
銀杏樹下,金黃色的落葉上,一隻體型與鴿子相仿的黑鳥摔在那裡,長箭從它的兩眼之間穿過,幾乎將它半個腦袋都轟沒了。可以想像,死亡來臨之前,它壓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青丘從明夏胸前的圍巾兜里探出頭,仔細感受一下,肯定的說:「就是它。」
南江莫名其妙的看看明夏,目光轉向他胸前的青丘,心裡忽然就有一點兒堵,「你這養傷養的可真夠檔次,讓人一路抱著走。」
青丘一點兒沒生氣,反而得意洋洋的嘿嘿起來,「那是,誰有我運氣好呢。」
南江,「……」
南江果斷的轉移話題,「說說,怎麼回事兒?」
青丘舒舒服服的窩在圍巾兜里,雖然還是筋骨酸軟沒力氣,但說說話還是沒問題的。它把腦袋從圍巾兜的縫隙里探出去,衝著死鳥的方向點點頭說:「這東西,身上有蠱雕的味道。我說的就是我昨晚遇見的那一隻。」
南江的眉毛皺了起來。
唐勛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證物袋,正準備彎下腰撿那隻死鳥,聽這話嚇了一跳,「不是檢查過了,說大陣是完好無損的?」
「大陣確實完好無損,」青丘反駁他,「可是我也沒看錯呀,那東西確實是蠱雕。尖嘴、短毛、四條腿、有尾巴和翅膀,腦袋上還有鹿角,除了它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