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著烈焰從諸懷身前撲過去,諸懷覺得鬢邊的髮絲都要被點著了。怕火是動物的天性,諸懷亦不能避免,只能拖著長鞭連連後退。
就在此刻,背後的兩支長箭無聲無息地飛了起來,它們懸浮在半空中,像在謹慎地揣度情勢。片刻之後,嗖嗖兩聲,朝著諸懷激射而去。
而諸懷恰在躲避青檀噴出的烈火,一偏頭的功夫,恰巧躲過了第一支箭。
諸懷大驚。他眼睜睜看著那支箭從他頸旁飛出,朝著明夏飛了回去,想不明白明夏人在他前方,箭怎會從他後方射過來?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耳後再一次傳來隱隱的破空之聲。
諸懷連忙躲閃,原本計劃從他肩胛骨穿出的長箭也因此向旁邊偏出幾寸,從他上臂靠近肩膀的地方射入,再穿出,撕開了一片皮肉,然後帶著一蓬血花飛回了明夏手中。
諸懷搞不清這裡面的玄機,便加倍的謹慎起來。他退至涼亭的台階下,揮出了第三鞭。
這一鞭他盡了全力。
在明夏等人的眼中看來,這一鞭揮出之後,長鞭似乎變得更大了。長鞭疊著虛影,竟給人一種仿佛面對一堵牆的錯覺。
而這堵牆將他們上下左右的退路都堵住了。
同一時間,綠洲的另一端。
車隊在夜色中迤邐前行,最前方的那輛車中,青丘的耳朵尖抖了抖,從車座上抬起頭,「再往前走兩百米就差不多可以拐彎了。」
他們沿著地裂延伸的方向往前走,到這裡的時候,地表的裂縫已然合攏。但青丘仍然催促大家繼續前進。
「地面之下的裂縫很深,如果只是走幾個人,那應該沒有問題,但咱們還有車呢。」青丘耐心的跟南江解釋,「車上裝了那麼多東西,多沉呀。再把地表的裂紋震開就糟啦。」
南江心裡焦急,但也覺得青丘分析的有道理,「你說的對。這種時候,咱們要更小心謹慎才是。」
要是因為心急趕路再鬧出別的亂子,那就是給自己拖後腿了。
南江覺得青丘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成長的很快。不但整個人(狐?)都沉靜了許多,而且還學會了思考。
嗯,還有一點,他雖然還是到處撒嬌,但好像沒以前那麼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