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印信可在此?」
江安一不敢隱瞞,議事廳後面便是蘇御亭的書房,他急忙去其中將掌門的印信取出,遞給蘇子玦。
蘇子玦雖不是掌門,但這個掌門印信都是他做的,借用一下自然不成問題。他便直接給各峰長老都傳了信,讓他們來縹緲峰議事。同時也給仍在雲台的江諳遞了消息,不多時,除了扈雲旌,其餘六位長老並其一二親信以及江諳帶著蘇御亭便過來了。
「師尊!」江諳見到蘇子玦很開心,尤其是在師尊身後還看到了他傳說中的師兄。他可是崇拜師兄好久了,傳說那個資質過人,讓從不收徒的玄蕪真人破例的人。但此時岳青遲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他也不好貿然上去攀親戚,就按照蘇子玦眼神指示尤為乖巧地站在了一邊,希望能給師兄一個好印象。
蘇子玦拉著岳青遲坐在上首,畢竟算起來,岳青遲也算是在座各位的長輩,坐在他們之上沒什麼不妥,更何況剛剛徒弟還說腰酸呢,他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長老們站在蘇子玦對面,江諳則是在他的右手邊,蘇御亭此時仍是昏迷,便在議事廳中間立了一把椅子,將他放在了上面。
「那日四長老說的對,我雖是玄凌建宗立派之人,但並不是如今的掌門,也未曾擔任過掌門。」與眾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蘇子玦才嘆息一般地說道,「我已是一個垂垂老者,如今是你們的時代,我也不該插手過多。」
他已經做了深思熟慮,蘇御亭縱然做了那樣的事情,但他畢竟是他的父親。一入仙門,塵緣盡斷,但師徒之因果他不能不顧,斷沒有殺了他的道理。如今這般經脈盡斷也算是他的懲罰了。
「這件事情我也思慮了很久。」蘇子玦面無表情說道,「蘇御亭我便還給你們,是生是死我也都不會幹預。同時,自今日起,雲台峰將脫離玄凌。恩怨相抵,之後就再不相干了。」
雲台峰本來就不在玄凌宗峰系之內,而且相去甚遠,離群而居,似乎註定了他沒法子和這些人融入到一起,如今他只不過是來走個明面。
聽聞這話,沈軻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張口的同時也即刻回過神來,他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去阻攔蘇子玦的離開,玄凌宗帶累了真人一輩子,這次又如何能恬不知恥繼續拖累呢?
躊躇不決終於是沒能開口。
而現場其他的人本來就因為蘇御亭這個事和他鬧得有些微妙,此時臉上雖然有驚訝但無一例外也沒人開口,這個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情況還可以說是全票通過。
唯一有動作的也就是江安一,他走上前將蘇御亭攙扶起來,徵得蘇子玦同意就先將人帶回了臥房。
「師尊。」岳青遲忽然叫他,蘇子玦很是驚詫,以為他是不願意脫離玄凌,但卻見徒弟一臉不好意思:「師尊,我有些事情要同吳鈺竹說,想離開一下。」